（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孟州方言重叠式研究.pdf

中文摘要 本文对孟州方言语法中较有特色的重叠现象进行描写、分析和解释，主要根 据普通话、晋方言、河南方言以及汉语其他方言的研究成果，将孟州方言与它们 的重叠现象进行共时比较，揭示它们的共同点与差异。并运用某些现代语法理念 对其作出解释，力求客观地反映处于晋方言和河南方言中间地带的孟州方言重叠 现象的语法面貌，为方言语法的研究提供可靠的材料依据。 本文一共分为三部分，分别是绪论、正文和结语。 绪论主要谈本课题的研究现状。 正文是本文的核心部分。主要根据词类的不同，将孟州方言重叠式分为名词 重叠式、动词重叠式、形容词重叠式、数词和量词重叠式、副词重叠式、拟声词 重叠式六个子系统，并对这些子系统进行语法学的分析，对每个子系统具体分出 下位小类。 结语主要是对孟州方言重叠式特点的归纳。 关键词：孟州方言重叠式比较 a b s t r a c t t h et h e s i si si n t e n d e dt 0m a k eam o r es y s t 锄a t i c d e s c r i p t i o n ，a 1 1 a l y s i sa 1 1 d i m e 印r e 诅t i o no ft h er e d u p l i c a t i o np h e n o m e n o no fg r 猢e ri nm e n g 疝叫d i a l e c t i ti s b a s e do nt h er e s e a r c hr e s u l to fm e p u t o n g h i l a ( t h a ti st os a y ，m a n d 撕n ) a n ds o m eo m e r r e l a t i n gd i a l e c t s ，s u c ha sz h o n g y u a nm a i l d 撕n 趾ds i l a i ：id i a l e c t i ti n t e n d st or e v e a l t h ec o m m o np o i m sa n dd i 虢r e n c e so nt t l er e d u p l i c a t i o np h e n o m e n o no f 矿猢e ri 1 1 m e n g z h o ud i a l e c tw i t hp u t o n g h u aa n ds o m eo t h e rr e l a t i n gd i a l e c t s ，s u c ha sz h o n 舒u 眦 m a n d a r i n s h a l l ) 【id i a l e c ta i l do m e rd i a l e c t s t h ea i mt 0w d t em et l l e s i si st od r a wm e c o m m o nf e a ：t u r e sa n dd i f f e r e n tf e a t u r e sb yc o m p a r i s o n ，i no r d e rt op r o v i d et l l ev a l 岫b l e 伊猢撕c a lm a t e r r i a l sa n db a s i sf o rt h es t u d yo fc h i n e s ed i a i e c t 铲猢e r m sp 印e rh 2 l sd i v i d e di n t o 衄e ep a n s ，n 跚e l yt h e i n t r o d u c t i o n ，b o d ya i l d c o n c i u s i o n ，n l eh l 仃o d u c t i o nm a i l d yi n t r o d u c e st h er e s u ho f “sr e s e a r c h t h eb o d yi st 1 1 ec o r eo ft h et h e s i s ni st ob ed i v i d e di n t os i ) 【c a t e g o r i s ，n 锄e l ym e r e d u p l i c a t i o n so ft h en o u n ，v e r b ，a 由e “v e ，a d v e r b ，o n o m a t o p o e i a ，n u m b e ra n dm e a s u r e w o r d ( t l l eu 1 1 i q u ec l a s s i nc h i n e s e t i b e t a i ll a l l g u a g e ) ，a c c o r d i n gt h ec a t e g o 叫o ft 1 1 e t h ec o n c l u s i o ni sm es 呦a r yo fm et h e s i s i ts u i n su pt i l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o f 吐1 e r e d u p l i c a t i o np h e n o m e n o no fg r a m m e r i nt h em e n g z h o ud i a l e c t k e yw o r d s ：m e n g z l l o ud i a l e c tr e d u p l i c a t i o nc o m p 撕s o n i i 关于学位论文独立完成和内容创新的声明 本人向河南大学提出硕士学住申请。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 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完成的，对所研究的课题有新的见解。据我所知，除 文中特别加以说明、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括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 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括其他人为获得任何教育、科研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 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事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 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谢意。，一j，? 。 j i o j ? i | i ： 一一。 j j ， ? j ? ? ? 学住申请人( 孝位论文作者) 釜名：皇! l 焦焦 ，? ? ：? 案_ 。f 移，| 1 j j l j 。“。i ，。j7 乏：，? 2 0 口6 年石月；日 1 “7 j ， ：， ，一： 。r一l 磊，：麓，j j 鬈0 f ， 羲 j 7。，j | 。 ? 7 j ，。7 7 壤： 爹；j j i j ：_ ：j ，笺 彭j ，f 萼。关于学位论文著作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经河南大学审核批准梭子硕士学位。作为学位论文的作者，本人完全 了解并同意河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要求，即河南大学有权向国家 图书馆、科研信息机构、数据收集机构和本校图书馆等提供学位论文( 纸质文 本和电子文本) 以供公众检索、查阅。本人授权河南大学出于宣扬、展览学校 学术发展和进行学术交流等目的，可以采取影印、缩印、扫描和拷贝等复毒j 手 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甄质文本和电子文本) 。 ( 涉及保密内容的学住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枳书) 学位获得者( 学位论文作者) 釜名：童i 焦丝 一 2 00 8 年多月日 学位论文指导教师釜名： 2 0 0 8 年石月弓日 o 1 孟州方言概貌 绪论 孟州汉称河阳，唐称孟州，于明洪武十年( 1 3 7 7 ) 改州为县，1 9 9 6 年，升为县级 市，始称孟州市。它位于河南省西北部、焦作市西南隅的黄河北岸。坐标为东经 n 2 3 3 ，一1 1 2 5 5 ，北纬3 4 5 0 ，一3 5 0 2 ，为中原腹地。南濒黄河，与孟津、 巩县隔河相望；北接沁阳、济源遥望太行山；东连温县，西与济源、洛阳市吉利区 接壤。 孟州属中国北方中原官话，是河南方言的重要组成部分。 孟州北距太行山不远，居豫北地区南部，和周围兄弟县济源、沁阳、温县同 属( 太行) 山南( 黄) 河北区域，但在语言方面，孟州与这些县却有着非常明显 的差别，这些县都属晋语方言体系，受山西话影响较大，有入声字，唯孟州话不 带入声字，语区属中原官话洛( 阳) 徐( 州) 片，语言接近洛阳、孟津、偃师、 巩县、荥阳等县。 孟州方言声、韵、调系统如下： 2 5 个声母( 2 2 个，包括零声母) p 玻不比p h 坡皮铺m 摸妈米f 福飞房v 无袜文 t 得大地t h 特他铁n 纳拿娜l 勒拉咧 k 哥胳贵k h 可课糠珥硬牛瓯x 喝哈还 留基家街幻h 欺卡墙棍年你9 希写想 信资杂则t s h 此查藏s 思仨省 t 莘知张辙t 荸h 耻长厂号湿傻社乙同热瓤 0 眼芽羊 。张启焕、陈天福、程仪，1 9 9 3 。河南方言研究，河南大学出版社 l 声母说明： 1 字次四 1 只吃十 a 把怕马 3 和个可 百拍色 i i i 黑 谛 a i 买百排 e i 倍配肥 a u 包跑少 o u 斗丑手 a n 安蛋赶 a n 恩肯跟 如昂党房 a 日亨坑更 孟州话声母有2 5 个，比普通话多“聆日”。 韵母( 4 2 个) i 衣地提u 乌古不 i a 牙家下u a 画夸抓 甜二耳而过或落 i e 接铁写u 国或获 印桌拙 u a i 怪帅快 u e i 贵腿泪 i a u 表票笑 i o u 六九有 i a n 烟见先u a n 弯短船 i n 因林心u a n 温顺准 i 加央讲想u 锄汪光床 i 9 日英灵清u 叼翁懂红 声调( 4 个) y 迂许女 弦药脚学 y 靴月雪 y a n 冤全选 y 9 n 晕群熏 y 3 日雄用琼 调类调值例字 阴平 3 3天爹初开 阳平 5 3晴云陈房 上声 5 5府访展草 去声 3 1厚近亮唱 0 2 重叠式研究现状 重叠是汉语语法研究最早被关注的现象之一，学界对普通话或方言中各种重 2 叠现象的研究和分析非常充分和深入，涉及重叠问题的各个方面。根据所见资料统 计，五十年代以来，大约有2 0 0 多篇文章专门讨论重叠，也有相当多的语法著作 涉及到重叠。 关于重叠的研究，从历史上看大体可分为三个阶段：五、六十年代，八、九 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以来的研究。 五、六十年代有关重叠的研究，集中在形容词和动词身上。形容词重叠研究 的开创者是朱德熙先生，他的现代汉语形容词研究( 语言研究1 9 5 6 ，1 ) 把 形容词重叠式归为状态形容词，并指出它跟性质形容词在功能及语义上的对立， 被赵元任先生称为“同类研究中最优秀的”。冯成麟现代汉语形容词重叠式的感 情作用( 中国语文1 9 5 4 ，5 ) 首次从感情色彩的角度，对形容词重叠式进行分 析。动词重叠有一个系列文章，包括季高动词叠用( 语文学习1 9 5 2 ，3 ) 、 赵普荣从动谓句中的动词重复谈起( 中国语文1 9 5 8 ，2 ) 、何融略论汉语 动词的重迭法( 中山大学学报1 9 6 2 ，1 ) 、王还动词重叠( 中国语文 1 9 6 3 ，1 ) 、李人鉴关于动词重叠( 中国语文1 9 6 4 ，4 ) 、范方莲试论所谓 动词重叠( 中国语文1 9 6 4 ，4 ) 等。同时期关涉到重叠的语法著作有王力中 国语法理论( 1 9 4 4 ，商务印书馆) 、丁声树等现代汉语语法讲话( 1 9 6 1 ，商务 印书馆) 。除此之外，还有郭乃岑人民活语法中的重叠词( 中国语文1 9 5 3 ， 1 2 ) 、徐仁甫汉语重叠词的形式( 中国语文1 9 5 4 ，8 ) 、马克前迭字词尾初 步研究( 中国语文1 9 5 7 ，1 0 ) 、于细良疑问代词的重叠用法( 中国语文 1 9 6 4 ，4 ) 。相对于普通话，本阶段的方言重叠式研究较单薄，仅有蒋明南京话 中的“a 罩a b ”( 中国语文1 9 5 7 ，1 0 ) 、范继淹重庆方言名词的重叠和儿化 ( 中国语文1 9 6 2 ，1 2 ) 、傅佐之温州方言的形容词重叠( 中国语文1 9 6 2 ， 3 ) 三篇文章。此阶段偏重于重叠样式的分析，没有对整个重叠系统的描绘，没有 突破将重叠看作是一种表达手段的限制。 八、九十年代专论重叠的论文有一百多篇。跟前期相比，不仅数量大大增加， 而且研究视角开阔了，研究方法也更新了，引进了语义学、语用学等研究方法， 重叠现象各个方面都作了比较深入而细腻的探索，并且取得了很多突破性的进展。 朱德熙先生在语法讲义中富有创见性地提出在研究重叠式的时候应该注意的 三点：( 1 ) 重叠式的结构类型和语音特征( 重音、变调) ；( 2 ) 基式和重叠式的语法功能的 异同；( 3 ) 重叠式的语法意义。朱先生给重叠研究指出了一个明确的研究方向，以后 的研究有很多f 是从重叠式的结构类型、语法功能和语法意义这三个方面来展开 的。进入九十年代以来，有的学者运用动态的研究方法，比如邵敬敏a a 式形 容词动态研究：有的学者运用比较的方法，比如李珊双音动词重叠式a b a b 功能初探；有的学者运用统计、定量分析方法，比如曹瑞芳普通话a b b 式形 容词的定量分析：有的运用了语义特征分析方法，比如陈光现代汉语双音动词 和形容词的特别重叠式：有的还引进了认知学、类型学的研究方法，比如李字明 论词语重叠的意义、张敏从类型学和认知语法角度看汉语重叠现象等。各 地方言重叠式研究的文章也大量涌现，其中把重叠作为一种语法手段对方言中各 种重叠现象进行深入探讨的有刘丹青、施其生等。刘丹青先生在苏州方言重叠 式研究( 1 9 8 6 ) 中指出：“重叠是一种抽象的语言手段，它跟具体语言单位的结 合便产生一个新的形式。”施其声先生在论汕头方言中的“重叠”( 1 9 9 7 ) 中进 一步指出：“重叠作为一种语法手段，在汉语中普遍被用来构成各种重叠式。 “如 果我们把重叠看作语言成分的一种构成要素，那么，重叠式的构成就是：基式+ 重叠。”两位先生把重叠作为一种语法手段从具体的重叠式中抽象出来，并详细分 析了苏州方言、汕头方言中的各种重叠形式、重叠的语义特征和语法功能等。先 生们的思路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对孟州方言的重叠现象有了更为清楚的认识。这 一切说明，重叠研究己经出现了一些新的特点，即专题化、多角度和新方法，从 而使重叠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 2 0 0 0 年1 月，在华中师大召开了“汉语重叠问题国际研讨会”揭开了本世纪 重叠式研究的新篇章，这也是就重叠问题规模最大，水平最高的一次专题会议。 马庆株、李英哲、李宇明、石毓智等诸位先生都提交了精彩的论文，我的导师张 宝胜教授的关于动词重叠的几个问题以其轻松明快的文风，论述了三个问题： 4 一、为什么凭语感试验，可以重叠的动词不算少，而实际话语里出现的动词重叠 并不太多。二、w 式和v 了v 式各自有怎样不同的运用场合，以及为什么w 式 也能表示己然的动作。三、重叠动词为什么不能带数量名宾语。徐杰老师的“重 叠”语法手段与“疑问”语法范畴提出了一种新的语言学分析。认为：“重叠” 这种语法手段在汉语的普通话和方言中，在其他一些语言中，都可以用来实现对 “疑问”范畴的表达。不管采用哪种形式、历史来源如何，在共时的人脑语言运 算系统中，表达“疑问”的“重叠”都跟选择问句有关，不可能是一种特殊的选 择问句，而是一种独立的语法表达手段。文章独特的视角，让笔者耳目一新。马 庆株先生在他提交的关于动词重叠的若干问题重叠( 含叠用) 、层次与隐喻 中提出了重要的论断：“隐喻不仅与语法单位的出现次数和排列次序有关，与轻重 音也有关系。如果不考虑轻重音，重叠就似乎与隐喻无关；一旦考虑轻重音，我 们面前就呈现出了对重叠的语法意义的相当理想的解释。”并从普通语言学的角度 看重叠，高屋建瓴地指出“重叠是一种多功能的形态变化，功能因条件而异。重 叠的形式多种多样，影响到的词类很多。因此说汉语没有形态或者说汉语是形态 贫乏的语言都是从印欧语的角度来看汉语，反映了汉语语法研究中的印欧语观念， 从这种观念出发所得出的结论不客观，不公正，甚至可以说是错误的。反过来说 从汉藏语系角度看问题，说汉语形态丰富，用汉语的形态的样式来要求印欧语说 它们形态贫乏也不好。讨论语言特点应该站在普通语言学的立场上客观地叙述客 观的事物。”关于方言重叠式的论文，有汪平的苏州方言的重叠式、李崇兴的 宜都话重叠法构成名词、彭小川的广州话动词重叠的形式与意义。这次盛 会为新世纪里重叠式的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总体说来，。跟普通话相比，方言的研究还比较落后；跟晋方言、其它官话以 及南方方言相比，河南方言研究还比较落后。在重叠式研究方面，河南方言的论 文，笔者仅收集到李宇明泌阳话性质形容词重叠及有关的节律问题( 语言研 究1 9 9 6 ，1 ) 、王森济源方言形容词的级( 语言研究1 9 9 6 ，2 ) 、张辉南 阳方言的名词重叠式( 南阳师范学院学报2 0 0 4 ，1 1 ) 等寥寥几篇；涉及到河 南方言重叠式的语法著作仅有辛永芬老师的浚县方言语法研究( 2 0 0 6 ，中华书 局) 一书。而论述孟州方言重叠式及语法的文章和著作，迄今还没有。因此，笔 者以孟州方言重叠式为研究对象，力图通过对孟州这一语法现象深入细致的描写、 分析和探讨，勾画出它的特点，为河南方言语法研究尽一点绵薄之力。 0 3 孟州方言的重叠现象 0 3 1 重叠作为一种抽象的语法手段在孟州方言旱得到普遍而广泛的运用，具体地 说就是指重叠作为一种手段作用于一个语言成分并给这一语言成分添加了定的 语法意义，或改变了这一语言成分的语法功能，使得重叠前后的两个语言成分在 语义特征或语法功能上有了不同的分工。重叠作为词的形态变化的一种方式，既 能加强词类之间的对立，又能淡化词类之间的界限。例如：名词a a b b 重叠式中 有一部分只能作状语，不能作别的成分，可以说这一类a a b b 重叠式是副词性的。 本文从语法学角度对孟州方言各类重叠现象的构成形式、语法功能作比较全面的 共时描写和分析。 0 3 2 孟州方言的重叠式可以从五个方面考察。( 1 ) 从构成成分上看，有非词重 叠( 音节重叠) ，如：唠唠、徐徐儿；语素重叠，如：叉叉、肚肚；词的重叠，如： 援援、琢磨琢磨。( 2 ) 从音节上看，有单音节重叠、双音节重叠和多音节重叠。 ( 3 ) 从重叠形式上看，有完全重叠，如：瞧瞧；不完全重叠，如：窄缕儿窄 缕儿缕儿；衬音重叠，如：绿 i u 3 1 绿 1 u 3 1 不荧荧。( 4 ) 从功能上看，有构 词重叠和构形重叠。( 5 ) 从词类上看，有名词、动词、形容词、数词和量词、副 词、拟声词重叠。固 0 3 3 本文字母符号表示如下：a 、b 分别表示实语素，x 表示词缀、词尾或衬音 成分。如：“皮皮”是a a ，“山沟沟”是a b b ，绿不荧荧是a 不x x 。 “辛永芬，2 0 0 6 ，浚县方苦语法研究第9 3 页，中华书局 。此处分类参考乔全生，2 0 0 0 ，晋方言语法研究第3 0 页，商务出版社 6 1 1 名词重叠简况 第一章名词重叠 普通话重叠式名词极为单纯和有限，只限于部分亲属称谓和少数物名如“爷 爷、爸爸、妈妈、姑姑、奶奶、叔叔、猩猩”等。与普通话相比，孟州方言重叠 式名词不仅数目繁多、格式多样，而且表义复杂，富有特色。 普通话以重叠式形式出现的亲属称谓词，在孟州方言中，反倒不用重叠形式， 而多以单音节词形式表示，例如“爷( 爷爷) 、奶( 奶奶) 、妈( 妈妈) 、妹( m i u 3 1 妹妹) 、叔( 叔叔) 、婶儿( 婶婶) ”等。少数称谓词在孟州方言中也可重叠，但重叠 后所指称的对象往往和原来的所指不同。例如：“姑指姑姑，“姑姑”则专指尼 姑，尼姑庙叫“姑姑庵”。而且即使极个别的少数亲属称谓( 一般仅用于儿童语言 中，是一种小称、昵称) 的叠音词的后一个音节不但不读轻声，反而读得更重， 如“奶奶 “爸爸 “婆儿婆儿”( 外婆) ，后一个音节读得比前一个音节还重。这 既不合晋语读轻声的一般规律，也不合普通话读轻声的一般规律，应当算是个例 外。 孟州方言没有晋方言中的“a a 嘟”式( 如万荣的“车车嘟”) 、a b c c 式( 如寿 阳的“冰糖蛋蛋”) 、a a 子b 式( 如临汾的“阴阴子天”) 、a a 佬式( 如洪洞的“苦 苦佬”) 和a 圪b b 式( 如太原的“肉圪蛋蛋”) 。 1 2 名词重叠形式及其语法功能 1 2 1 基式为a ，重叠式为从( a 儿a 儿) 1 2 1 1 构成形式 单音节名词重叠后根据构词特点可分为以下三类： 1 ) 单音节名词重叠后，词义不变。如： 蛋蛋( 鸡蛋)糖糖( 糖果)汤汤( 汤)饭饭( 饭) 花花( 花儿)菜菜( 菜)果果( 苹果)帽帽( 帽子) 这些重叠词，多用于儿语，成人一般不能说，只有与儿童交谈或儿歌中才用 到。这种多用在儿语中的重叠词在各地方言中都存在，笔者认为其原因是对幼儿 说话时，用反复出现的办法使幼儿加深印象，如“饭”说成“饭饭”，“菜”说成“菜 菜”，从而达到记忆的目的。 2 ) 单音节名词重叠后，词义缩小，有轻微、细小等意义，含亲切、可爱等 感情色彩。即重叠形式具有小称作用，重叠后要儿化。如： 环儿环儿( 小环)珠儿珠儿( 小珠子，但珠不单说)小孩儿孩儿( 婴儿) 渣儿渣儿( 碎片)毛儿毛儿( 纤维)穗儿穗儿( 流苏) 3 ) 单音节名词与重叠式表示两种名物，可称为别义，大部分儿化。如： 人( 指一般人) 一人儿人儿( 或小人儿人儿，指与儿童谈话中的画的或制作的小 人儿) 娃( 孩子，但在孟州方言中，表“孩子”时既不单用也不叠用) 娃儿娃儿( 指 儿语中的图画) 水( 一般的水，h ，o ) 一水儿水儿( 吃饺子时蘸的醋或酱油做成的调料) 牌儿( 牌子) 一牌儿牌儿( p a 0 3 3 p a o 专指小孩儿的围嘴) 一牌儿牌儿( p a 0 5 3 p a o 指标签) 面( 面粉) 一面儿面儿( 粉状物) 汤( 食物煮后所得的汁水，褒义) 汤汤或汤儿汤儿( 指食物吃剩下的残 汁，或用来指某种带汁的饭汁多饭少，不实惠，贬义) 头( 脑袋) 一头儿头儿( 领导，多含贬义) 重叠后不儿化的极少，笔者仅搜集到三例，如： 肚( 指人体器官) 一肚肚( 泛指儿童光着的身体，且变调为3 1 ) 皮( 外表) 一皮皮( 糠皮或人皮肤上的皮屑) 外 u a i 3 1 】( 外边) 一外外( u e i 3 1 u e i 3 1 ，孟州方言中对外公的称呼) 8 以上所举例子均是单音节名词的构词重叠。 ( 二) 语法功能 a a 式可在句子中作主语、宾语和定语。但从式重叠一般都用于与幼儿的对 话中，一般为简单旬、祈使句。如： ( 1 ) 快! 吃饭饭! ( 宾语) ( 2 ) 肚肚露出来了，羞不羞? ( 主语) 多为大人提醒、命令孩子进行的动作( 即多为动词支配的对象) ，所以多充当 宾语，其前面一般不加修饰语，这主要是由于它的使用群体幼儿的思维和词 汇特点决定的。 在成人话中使用的频率较低，且在使用时含有一定的戏谑意味。如： ( 3 ) 今儿个( 今天) ，头儿头儿呐 n a ( 的) 脸色可不大好看，都学有眼色 儿( 识时务) 些。( 定语) 1 2 2 基式不确定，重叠式为a b b ( a b 儿b 儿) ( 一) 构成形式 a b b 的构成形式比较复杂，这里分三类表述： 1 ) a 朗是一个整体，a b 不成词，a 是一个名词性语素，b b 不能单用来表示任 何意义，只有a 与船组合才表示一个完整的意义。如： 狗扎扎( 一种全身长满毛儿，形状类似于蜈蚣的毛虫)鹄梆梆( 啄木鸟) 顶冈冈( 蒲公英) 这类重叠式在孟州方言中数量较少， 等类) 的名字。 花 k “a 3 3 k h a 】( 儿语中的花衣服) 且一般为小类事物( 如花、草、鸟、虫 2 ) a b b 是一个整体，a b 可以表达完整的意思，b 是名词性语素，但口语中不 说，a b b 的基式不完全是a b 。如： 白面儿面儿( 白色的粉剂或粉末儿)窄缕儿缕儿( 又细又长的条状物) 9 “窄缕儿”是“窄缕儿缕儿”的基式，但“白面儿( 海洛因) ”、“白面( 小麦 磨成的面粉) ”都不是“白面儿面儿( 白色的粉剂或粉末儿) ”基式。 3 ) a b b 是一个整体，a b 是名词，可以单说，与a b b 并用，a b 是a b b 的 基式。如： 山沟儿沟儿土沫儿沫儿油点儿点儿 孟州方言中b b 一般都儿化，晋方言则不儿化，如太原话中的“裤衩权、坎肩 肩、房檐檐”等。此外，晋方言的太原、万荣话中有些a b b 式还有相应的“子 尾式。如： 隔壁壁隔壁子油点点油点子鸡冠冠鸡冠子 孟州方言a b b 式都没有相应的“子”尾式。 山西晋语的一些方言( 太原、岚县、大同、平遥、洪洞、汾阳、左云) 和晋 南及周边的中原官话( 如万荣) ，陕西的西安、宝鸡，河南的南阳及甘肃的兰州等 方言都有类似的a b b 重叠式用法。 ( 二) 语法功能 名词重叠式a b b 具有名词的语法功能，在句子中常作主语、宾语和定语。作 定语时，一般要加结构助词“呐 n a ( 的) 。例如： ( 4 ) 咱山沟儿沟儿也有比城里好n 内( 的) 地方。( 主语) ( 5 ) 你衣裳上在哪儿挂( 粘) 了恁多( 那么多) 白沫沫。( 宾语) ( 6 ) 窄缕儿缕儿呐( 的) 衣裳穿上显人瘦。( 定语) 1 2 3 无基式，重叠式为从b ( 一) 构成形式 孟州方言中，a a b 从构成形式上看比a b b 式单纯，它只有一种结构方式，即 从作为修饰性或限制性的语素，构成a a b 式名词。从b 式中除了方位词加词尾起”， 此处参见乔全生，2 0 0 0 ，晋方苦语法研究第3 3 页，商务出版社 西此处参见黄伯荣主编，1 9 9 6 ，汉语方言语法类编第3 1 负，青岛j f ；版社 孟州方苦的“呐”相当于普通话中的“的地”“得”等多种成分 l o 如：“头儿起、角儿起、边儿起、【岔丑( 顶上的合音) 起、瞄l j ( 底下的合音) 起”能单独成词，有基式外，其它的均没有基式。此形式中，重叠成分从可从不 同角度( 如事物的形状、质料、包装形式等) 对中心词b 进行修饰。a 可由名词、 动词、形容词、量词、拟声词、区别词等语素构成，b 除“咕咕 m i a ( 猫头鹰) ” 中为拟声词，“角儿角儿起( 最角落) 、边边儿起( 最边缘) 、头儿头儿起( 最前 面) ”几个为词尾“起”之外，其它的都为单音节名词。根据从成分中a 语素的 词性，孟州方言的重叠式从b 可分为以下几类： 1 ) a 是名词性语素，如： 水儿水儿药娃娃儿书( 小人儿书)娃娃脸 蛛儿蛛儿网人儿人儿书( 小人儿书)泡儿泡儿袖 面儿面儿药( 粉剂的药) 毛毛蜒( 指蜈蚣)毛儿毛儿雨 毛毛虫毛毛血( 多用于儿语)窝儿窝儿头儿 2 ) a 是动词性语素，如： 叫叫鱼儿( 蛔蝈)碰碰车儿跷跷板儿 蹦蹦虫儿( 一种昆虫，也用来形容爱动的小孩儿) 3 ) a 是形容词性语素，如： 豁儿豁儿嘴( 兔唇)尖尖帽灰灰菜光光牛( 蜗牛) 4 ) a 是量词性语素，如： 块儿块儿糖( 方形硬糖) 块块钱分分洋( 由分币组成的钱) 格儿格儿纸 5 ) a 是拟声词性语素，如： 咩儿咩儿羊( 泛指羊) 咕咕 m i a ( 猫头鹰) 6 ) a 是方位名词，重叠后表示极端或极点的意思，相当于“最一般后面 加一个虚词词尾“起 。例如： 角儿角儿起( 最角落)边边儿起( 最边缘)头儿头儿起( 最前面) 孟州方言中还有两个方位名词的合音词亦是这样的重叠式，如： 此处分类参见炅云霞，2 0 0 2 ，博士毕业论文万荣方言语法研究 1 1 【鳞丑( 顶上的合音) 一断3 劁起( 最顶端) 蟛l ( 底下的合音) 一蟛1 t 汹起( 最底部) 这种方位名词重叠的a a b 式表“最怎么样”的形式还出现在湖北吉首方言中， 如：“底底脚”表最下边之意，河南南阳方言中的“底底下”亦表最下边之意，苏州 方言中有“角角头( 角落) 、口口头( 口上) 、边边浪( 边儿上) 、顶顶浪( 顶 上) ”等词语。 四处方言方式相似，表示意义亦相同，只是a a 后加的虚词词尾不同。而江西 武宁方言中也有重叠表“最、极”的方位词，如：“书角角”、“洞底底”、“山 顶顶”等。武宁方言的这些方位名词重叠与孟州方言、湖北吉首方言、河南南阳 方言、苏州方言方位名词重叠不同的是，从后不加虚词词尾，而是a a 粘附在其 它名词后面。 此外，孟州方言中的“头儿、角儿、边儿、 蚶丑( 顶上的合音) 、蚜1 ( 底 下的合音) ”这五个词语还可以三叠，亦表示“最怎么样”之意。如：头儿头儿头 儿亦为“最前面 之意，【岔3 蚶3 蝴亦为“最底部”之意。这种三叠形式所表示 的程度与二叠加“起 形式所表示的程度相同。笔者认为，三叠式的第三个音节 己虚化为与“起”作用相同的词尾，( 第三个音节读轻声) ，所以所表程度并不比 二叠高，且三叠与二叠的语法作用完全相同。如： ( 7 ) 把书放到头儿头儿起。一一把书放到头儿头儿头儿。( 处所宾语) ( 8 ) 头儿头儿起呐书是我呐。一一头儿头儿头儿呐书是我呐。( 定语) 7 ) a 是区别词，如： 金金纸( 锡箔纸) 笔者仅搜集到此例。 ( 二) 语法功能 名词重叠式从b 在句子中常作主语、宾语和定语。作定语时，一般要加结构 助词“呐 ( 的) ”。例如： ( 9 ) 面儿面儿药可真难喝。( 主语) ( 1 0 ) 屋里净是蛛蛛儿网。( 宾语) ( 1 1 ) 俺不待见( 喜欢) 那块( 个) 尖尖帽呐( 的) 颜色。( 定语) 1 2 4 基式不确定，重叠式为a a b b ( 一) 构成形式 名词重叠式从b b 中a 与b 的结构关系有两种情况： 1 ) a b 是词，也就是普通所说a a b b 有基式a b 。这样形成的名词重叠式从b b 式最多。如： 风风雨雨旮旮旯旯左左右右方方面面头头脑儿脑儿世世代代 日日夜夜花花草草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汤汤水水斑斑点点 2 ) a b 不是词，即普通所说从b b 式没有基式a b 。如： 瓶瓶罐罐婆婆妈妈风风火火坑坑洼沣家家户户 我们发现，所有的名词重叠a a b b 式跟它原来的a 或b 或a b 相比，都在“量” 上具有了增多的意义，因此，我们认为，名词重叠从b b 式的基本语法意义是“多 量”。此外这类名词重叠还有或者表遍指与统指，或者表泛化与转指。遍指相当于 “每一”或“逐一”，如“家家户儿户儿、日日夜夜、花花草草”就相当于“每( 一) 家每( 一) 户儿、每日每夜、每一花每一草”。统指相当于“全部”或“所有”，如 “里里外外、瓶瓶罐罐、旮旮旯旯”则是统指“所有的时间和地点、全部的东西、 所有的角落”。泛化是指a a b b 语义的概括化和扩大化，同基式a b 相比，它所指的 对象在内涵和外延上都显得模糊与笼统。有些时候，还可以泛指相关的各种事物。 如： ( 1 2 ) 刚搬家，瓶瓶罐儿罐儿( 泛指家什杂物) 摆了一世界。( 指占满了整个屋 子) ( 1 3 ) 年前，得【t h e i 3 3 把家里的旮旮旯儿旯儿都扫干净( 泛指所有的角落) 方位名词“上下、里外”重叠之后泛指“全，都”，如： ( 1 4 ) 俺妈可能干味，里里外外一把手儿( 都干得很好之意) 。 ( 1 5 ) 你这样一闹，咱村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知道这事儿了。 许多方言中都有名词重叠式从b b ，如：山西晋方言中忻州的“底底帮帮( 指 底细等) 、“时时节节( 年节) 、“盘盘碟碟”( 指菜肴丰盛) ；汾西的“锅锅碗碗、 钵钵罐罐、锣锣擦擦”；河南方言中南阳的“肠肠肚肚( 泛指猪的内脏) 、块块唧 唧( 由一块块泛指不囫囵) ”；福建厦门话中的囡囡孙孙 k i 矛k i 乱s u i l c s u n ( 子子孙 孙) 、潭潭窟窟( 潭窟) 。 ( 二) 语法功能 构成名词重叠从b b 式的a ，b 或a b 是名词，重叠以后的从b b 式，按其句法功 能大致上可以分为四类： 1 ) 只能作主语、宾语，不能作谓语、状语，其总体功能可确定为名词性的。 这类从b b 式比较少，有“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头头脑脑、山山水水、山山岭岭 等。如： ( 1 6 ) 那么多头头脑儿脑儿( 对官员的贬称) 都来旅游了，咱伺候哪 p 】( 一 个的合音) 啊? ( 主语) ( 1 7 ) 你买的净是( 全部都是) 皮皮茬茬( 不好的肉) ，根本没法上桌儿( 指 用来招待客人) 。( 宾语) 2 ) 可以作谓语、定语，也可以作状语。但不能作主语、宾语。其整体功能近 似于形容词。这类a a b b 重叠式有“坑坑洼洼、风风火火、形形色色、婆婆妈妈、 斑斑点点、星星点点”等。如： ( 1 8 ) 一个大男人家，比媳妇( 泛指妇女) 们还婆婆妈妈( 指哕哕嗦嗦，不 干脆) 。( 谓语) 、 ( 1 9 ) 事儿已过了好多天了，可他心里还疙疙瘩瘩哩。( 谓语) ( 2 0 ) 你兄弟刚学会骑车，可别 p h a o ( 不要的合音) 带他走那坑坑洼洼呐 路。( 作定语) ( 2 1 ) 他成天风风火火来，风风火火去，也不着 t 3 3 3 】( 知道) 忙活啥哩。( 状 m 例了参见黄们荣主编，1 9 9 6 ，汉语方言语法类编第3 3 页，青岛版社 此处分类参见吴吟、邵敬敏，2 0 0 l ，试论名词重叠式语法意义及j e 他，语文研究第l 期 1 4 语) 3 ) 只能作状语，不能作别的成分。这类a a b b 重叠式只有“口口声声、时时刻 刻 等少数几个。可以说这一类从b b 重叠式是副词性的。如： ( 2 2 ) 他口口声声呐( 地) 说没有这回事儿。( 状语) 4 ) 可以作主语、宾语和定语，这似乎同第( 一) 类相同，但它还有一个特点， 即它可以作状语。其整体功能介于名词性和形容词性之间。这类从b b 重叠式最多， 有“分分秒秒、年年月月、日日夜夜、家家户户、村村户户、字字句句、风风雨 雨、花花草草、枝枝叶叶、沟沟洼洼、老老少少、世世代代、祖祖辈辈、祖祖孙 孙、子子孙孙、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里里外外、方方面面、角角落 落、汤汤水水、针针线线、瓶瓶罐罐”等。如： ( 23 ) 上上下下一条心。( 主语) ( 2 4 ) 他整天不干正事儿，光( 只) 知道侍翻( 种) 些花花草草。( 宾语) ( 2 5 ) 正月十五，家家户户呐门楼上都挂了红灯笼。( 定语) ( 2 6 ) 他们老老少少围了一大堆。( 状语) 2 1 动词重叠简况 第二章动词重叠 孟州方言中，单音节动词重叠与双音节动词重叠，整体看与普通话大同小异。 它的主要形式为：a a 式、a a b 式、a b b 式、a b a b 式、a a b b 式、圪a 圪a 式、忽a 忽a 式、一a ( a b ) 一a ( a b ) 式等。 2 2 动词重叠形式及其语法功能 2 2 1 基式为a ，重叠式为a a ( 一) 构成形式 1 ) 构词重叠 孟州方言中有一些单音节动词重叠构成名词，这种重叠式词语数量有限，一 部分不儿化。如： 兜( 做成兜形把东西拢住) 兜兜( 小婴儿的兜肚) 叉( 用叉取东西) 叉叉( 错号) 加儿化的词语，都有小称的意味。如： 印( 落下痕迹) 印儿印儿( 印子) 钩( 使用钩子搭、挂或探取) 钩儿钩儿( 对号) 圈( 在四周加上限制) 圈儿圈儿( 圆圈儿) 晋方言中也有动词重叠为a a 后，既可作名词，也可作动词。可用不同的变调 方式区分动词重叠和名词重叠。如：平遥的“筛筛 s 别ks 别r 】”为名词“筛子”， 而“筛筛 s 矧rs 霉_ k 】”则为动词短语“筛一下”之意；和顺的“梳梳【s u 、s u ” 为名词“梳子”，而“梳梳 s u n rs u 、】”则为动词短语“梳一梳”之意。 2 ) 构形重叠 此形式是由动词a 重叠后构成的。孟州方言与普通话相似，除瞬间动词、结 果动词、能愿动词、助动词外，大部分动词a 都可重叠为a a 式。如： 逛逛洗洗闻儿闻儿 v e n 3 3v e n 哄哄 u 呷3 3 u 叼 g y a i l 3 39 y a l l ( 均为推的意思) 张宝胜老师( 2 0 0 0 ) 指出：“在语言材料里寻找出动词重叠的例句还真不是 一件容易的事；要是自个儿拿动词凭语感作实验，那可以重叠的动词可就多了去 了。”的奇怪现象。并从动词重叠所表示的语法意义上找到了原因：“不定量”是 动词重叠所表示的核心语义，“尝试”、“轻微”、“反复”等是动词重叠所表示的附 1 6 加语义。现代汉语里表示动作的量的方法有三种，或运用时量词，或运用动量词， 或采用动词重叠的方式。也就是说在能用上动词重叠式的地方，还会有另外两种 选择。或者说汉语动作量的表示方法是三分天下，动词重叠只是三分天下有其一。 这正是汉语里能够重叠的动词虽不少，而从语言材料里找到的例句并不多的原因 所在。 ( 二) 语法功能 基式动词a 重叠为动词a a 式后，常在句子中谓语。例如： ( 2 7 ) 我去去就来。( 谓语) a a 式充当谓语时可以跟宾语、状语相搭配。例如： ( 2 8 ) 你诈诈【侮a 5 3 伍a 他，说吣0 5 3 】不定他斗( 就) 老老实实交代了【l a 小 ( 2 9 ) 你好好儿寻寻【x i i l 5 3x i n 】，说吣0 5 3 】不定都寻着了 1 a i 】。 动词重叠从式也可以作主语和宾语，但动词重叠从式作主语和宾语时，作 谓语的动词都不是动作动词。如： ( 3 0 ) 光说说是没用的。( 主语) ( 3 1 ) 这事儿( 这件事情) ，得【t e i 3 3 】( 需要) 好好儿商量商量。( 宾语) 从式一般不能受否定副词“不”修饰单独充当谓语，如一般不说“牛你不听 听。謇你不坐坐。幸你不哭哭。搴你不写写。”等，只能出现在表示建议的反问旬、 祈使旬中，且重叠式后加表尝试义，已虚化了的“试试” s 1 3 3 刚。表语气委婉的 特点在孟州方言中体现地尤为明显。比如孟州方言在向别人建议时的格式为“你+ 不+ 从+ 试试”，如： ( 3 2 ) 你不洗洗试试，看能弄干净不能? ( 3 3 ) 你不拍拍机身试试，看能不能出图像? 。 孟州方言中动词a a 式重叠，除了! 尝试义可控量之外，根据语境可表 示“完成。如： ( 3 4 a ) 你吃吃饭再去地。 张宝胜，2 0 0 0 ，关于动词重叠的几个问题，汉语学报第2 期 1 7 ( 3 5 a ) 等我看看再说买哪一件。 ( 3 6 a ) 把 p i u 3 1 ( 被子) 晒晒再放柜 m a n ( 里面) 以上三例句可改为： ( 3 4 b ) 你吃了 1 i a o 饭了 1 e 再去地。 ( 3 5 b ) 等我看了 1 i a o 了 1 e 再说买哪一件。 ( 3 6 b ) 把 p i u 3 1 ( 被子) 晒了 1 i a o 了 1 e 再放柜 m a n ( 里面) 。 孟州方言中的“你吃吃饭再去地”、“我看看再说买哪一件”、“把被子晒 晒再放柜里”都指的是动作吃、看、晒的完成，而不是所谓的“自然的终结 点”。这些动作是非现实性的，它相当于英语中的将来完成式。 永康话中也有动词原词重叠，表示完成。如： 饭食食再去吧! ( 吃了饭再去吧! ) 圆 2 2 2 基式为a b ，重叠式为a a b 此形式是由双音节词a b 重叠第一个音节a 后构成的。a b 为支配式离合词， a a 与b 之间是动宾关系。孟州方言中，动词重叠式a a b 常在句子中作主语、谓语、 宾语。如： ( 3 7 ) 上上当也不是天大的坏事。( 主语) ( 3 8 ) 工作之余，他散散步，睡睡【s e i 3 1 s e i 觉，遛遛狗，可得劲儿( 很舒服) 。 ( 谓语) ( 3 9 ) 星期天，她斗( 就) 喜欢睡睡【s e i 3 1 s e i 】觉，美美容。( 宾语) 2 2 3 基式不确定，重叠式为a b b 此形式是由双音节动词a b 重叠后一个音节b 构成的重叠式a b b 。在孟州方言 中数量有限，且多保留在民谣和俗语中，现在方言口语中用的很少。a 与b b 之间 1 陈前瑞，2 0 0 1 动词重叠的情状特征及j e 体的地位，语言教学与研究第4 期 曾陈j 光，1 9 9 8 语高。调查第2 8 9 页，中央民族人学出版社 1 8 是动宾关系，重叠成分b b 为名词。如：“打能能( 小孩子学走路，在手掌上站立) 、 打哇哇( 小孩子学说话，把手蒙在嘴上发出“哇哇”的声音) 、打哈哈( 文不对题， 企图避开对方提问的，自己不愿意回答的话题) ”等。 呼和浩特汉话、汾西、孝义方言( 山西) 也有类似用法。如； 孝义撩逗逗儿商量量欺侮侮拾掇掇 汾西种花花( 种牛痘)藏安安( 捉迷藏)擦滑滑( 溜冰) 呼和浩特浮水水( 游泳)插行行( 加塞) 打耍耍( 闹着玩) 取暖暖 此外，孟州方言中还有一些偏正式合成词a b ，重叠第二个音节后，也可构成 重叠式a 朗。这类词数量很少。现在见到的只有“闲谝谝、胡来来、瞎吃吃”等 少数几个词。 a b b 式一般充当句子的谓语和宾语。如： ( 4 0 ) 你少跟我打哈哈。( 谓语) ( 4 1 ) 你可别 p h a i 3 3 胡来来啊。( 谓语) ( 4 2 ) 小家伙学会打能能了。( 宾语) a b b 充当谓语时后面不能带宾语，如：说“瞎吃点儿东西”，不说“牛瞎吃吃 点儿东西”。 2 2 4 基式为a b ，重叠式为a b a b 此形式是由双音节动词a b 重叠构成的。孟州方言中“a b a b ”式与普通话的 “a b a b 语法功能、语义特点相同，故不赘述。 从b b 可在句子中充当谓语、主语。如： ( 4 3 ) 俺闺女头一回儿出远门儿，你多帮趁帮趁( 帮助) 她啊。( 谓语) ( 4 4 ) 活动活动对身体好。倥语) ( 4 5 ) 凡事多和大伙儿( 大家) 商量商量。( 谓语) 。此处参见乔全生，2 0 0 0 ，晋方言语法研究第6 2 页，商务出版社 1 9 2 2 5 基式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