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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何志毅教授主题演讲2006-07-17 16:40:43主持人：感谢朱社长，为搭建从西子湖畔到珠江水畔的广阔平台而作出的努力。正如社长说，珠三角和长三角的经济能够迅猛发展，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两江都拥有一大批吃苦耐劳、敢为人先的企业家。但是面对国际、国内激烈的市场竞争，两江的企业家都处在转型阶段，如何保持企业持久的竞争力，如何开创企业的蓝图，如何寻求合作发新的契机？都将是两地企业家们面临的新的课题。我们今天的论坛非常荣幸地请到了来自北京的两位特别的嘉宾，下面首先出场的第一位特别来宾，来自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何志毅教授，是我国著名的经济管理学家，同时也是北大商业评论的执行主编，北京大学研究中心主任。他长期跟踪研究中国的企业管理进程，是中国的企业管理研究的知名学者。我们掌声请出何教授。他给我们带来的主题演讲时间大约是40分钟。何志毅教授：作为北京大学管理研究中心的主任，作为北大商业评论的执行主编，我非常看到两江对话启动，我希望这个对话一直对下去，然后再开展“三江对话”，或者是“江湖对话”，或者“江海对话”，最后把各地的滔滔江水、湖水汇成中华民族的洪流，在整个世界的大海洋里有我们的自己的浪花。现在在这个时候，两江对话非常有必要，或者三江对话有非常有必要，更重要在这个基础上，能够总结出来新华商的管理模式。今天的主题是管理创新，到现在已经有30年的时候，我们非常如饥似渴地向国外的、各种各样的、先进的东西学习，尤其是在管理理论和管理思想上，我们大量引进。在这个时间，我们作为管理学教授感到很羞愧、郁闷的是，我们所教的是几乎没有中国自己的东西，好几个商学院的院长都对我讲，我们都很羞愧。我想在座的都有EMBA的学院，你学管理、市场营销等等全都是西方的管理思想和管理学科，几乎没有中方的东西。上海交大的院长对我说，我现在至少在开课程之前，有人开一个中方管理课程，然后讲西方的管理学科，但是现在很难找到很理想的人，能够把这个课讲得很好，这是我们中国管理学的一种羞愧。所以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应该在两江对话、三江对话的基础上，来探讨中国管理自己的特点，在跟踪中国企业家的创新，管理思想不是凭空创造的，而是在思想实践上总结归纳出来的，我们把企业家的实践创新归纳起来，形成自己的管理思想和管理学科，然后传授给我们各种各样管理的学员们。要想管理创新，或者要出管理思想，首先要有创新的自信心，或者说我们要有中华民族创新的自信心。我讲两个小故事，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次跟同事一起到浦东去，看到浦东很漂亮，他那个同事说，浦东真漂亮，跟国外一样。我一想，这个家伙，都没有去过国外，他怎么说跟国外一样漂亮？我们头脑里有一种深深的崇洋的心态，什么东西好，很洋气，很洋气的明显是一个代名词，说不好就是很土气。我有一个民营家的朋友，他请了一个咨询做咨询，一个女同事，她其实是没到海外留洋的，她经常说话还夹着英文单词，有时候她还问我，这个单词，用你们的语言怎么说的。这些例子比比皆是。大家都扪心自问一下，是不是在我们心里有一种民族自卑感，好东西都是国外的。如果有这种心态，肯定不可能创新，这种心态的来源是什么？来源是因为中国近代史上的一连串的屈辱造成的，是把我们的自尊心都搞没有了。其实中国在大历史上看，我们一直是领先的，不仅是文化上领先，政治上还有经济上也是领先的，我到处说，英国有一个经济历史学家，他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写了一本书，叫世界经济千年史。他写了世界各个国家在2000年中间GDP变化的比较，2000年之前还没有GDP的统计，甚至还有的地方没有国家，还没有货币，在2000年国家的变化，把硬把地球切成22块来做比较。得到一个结论，在公元零年的时候，在世界闻名史的早期，东方文明胜过西方文明。而那个时候东方文明最先进的是印度文明，在经济上也是这么体现的。那个时候，公元零年，印度是世界经济第一大国，印度的GDP经济总量是世界第一，中国是占第二。基本上在2000年的历史中，中国都是数一数二的。早期中国第一，印度第二，然后印度第一，中国第二，我们经济总量都在全球的1/51/3，就是在20%32.9%。美国经济最强大的时候也是占世界经济的30%，而我们是32.9%。不是用汇率计算的，做了很艰苦、细致的工作，得出的结论。在鸦片战争以后，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都一直衰落，从32.9跌到4.5，在历史期间充满了屈辱，跟英国人打和法国人打、跟日本人、俄国人打都是输。八国联军只有2万人从天津打了进来的，只用了14天。清朝政府一味地割地赔偿，造成了整个中华民族的近代的屈辱史。五四运动之后，巴黎条约本来是一个胜利，但又割地，北京人民不干了，北大教授不干了，北大学生不干了。把这个根源挖到了我们祖宗文化的上去了，我们为什么要受屈辱？想来想去是因为我们文化不好，所以要打倒孔家。但是，这里有几个问题，这个现追溯到学术上的根源，要提一个人，是马克思的论点，他是德国的经济学家、历史学家，他把马克思主义当成一个观点的话，他的名气也不比马克思小，1950年他出了一本著作，他做了一个研究，他发现资本主义的诞生并不是当时生产力最发达的地方产生的。当时生产力最发达的地方是中国，他想为什么中国产生不了资本主义呢？西方的为什么不在西欧而是在南欧产生的？根据卡尔.马克思的理论，生产力的发展导致了生产管理不适应，因此形成了从原始社会到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会走向共产主义的一个规律，他研究中国最后得到的结论，中国传统的价值观儒家、道家、佛家里面没有符合资本主义精神的东西，而南欧的传统的天主教，也不如西欧的基督教更符合资本主义。这个理论在学界很流行，我不知道1919年五四运动有没有受到这个影响？我不知道。这个实践对学术界的影响是很大的。像鲁迅说，现在很多年轻人看书都看西方的书，不要看中国的书，中国的书只有两个字“吃人”，对我们文化的否则很厉害。所以我们今天提出三个命题，改革开放到现在只有28年的历史，我们从三中全会，从1978年算起，只有28年，中国GDP总量走到世界第四，35年之后赶到德国成为世界第三，10年赶过日本，赶不赶超美国，我们不能肯定，但是成为世界第二，这几乎是全球经济学家和有识之士的共识，全球第二没有人否定，只是时间长或短的时间，中国可能现在已经第二的，但是人均还是很差，不管怎么说，中国改革开放走到今天的经济成就是全世界有目共睹的，早年几乎没有人相信中国的改革能成功，因为政治改革和经济改革不同步。大家都认为俄罗斯能够成功，中国不能成功，但是现在中国成功了，而且势头很好，中国成功的根源是中国企业的成功，贡献是在座的两江的企业家们。我想几个问题，马克思主义论的结论对不对？从历史上也是对的，我们针对这个结论，或者更前辈的知识分子上说，我们崇洋媚外的心态问三个问题，第一，我们只是在近代的100-200多年落后了，你怎么解释中华民族在2000年之间的强大？如果文化不支持的话，为什么强大？第二个怎么解释中国人走到全球各地区都是经商的好手？世界上都有这种共识，除了犹太人，就是中国人，为什么我们的文化不支持的话，我们的出去的中国人都很会经商？我们在改革开放20多年的时间，我们只是搞了不三不四的市场经济，我们就取得了这样大的成绩，如果到了改革开放50年的时候，到了2028年，我们再谈这个问题更明显。现在我们不可想象，在20年前的时候，我们决不会想到中国现在的富裕程度和高度，我们现在也不可想象2060年的时候，中国的富裕程度，中国在半个世纪中就取得了了不起的成绩，而且把中国的经济从最低点提到了最高点。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这个提出的问题还没有明确的结论。我是搞管理学的，还不是经济学，我们是管理学家，我自己说是只是管理学者，作为管理学来说很重要的是管理思想，中华民族的管理思想从哪里来？因为我们教书教得很郁闷，一讲都是美国的东西。现在有世界有管理思想大师，丛书等等，只有一个法国人、英国人和日本人，其他的都是美国人，我也在实践的东西做了很多，原来到过企业，到了北大，我在管理研究中心做主任。我们叫北大案例研究中心，我看到成功的企业家，我跟他们交谈，我坚信他们背后的管理思想，决不仅仅是来源于美国，他至少有三个来源，不容否认我们从西方学到很多东西，因为市场经济是他们先搞的，他们先碰到了问题。他们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形成了办法。这几年的改革开放的成就，我们引进了西方很多东西，对我们很大帮助，这是不容置疑的。但是，我说我们并不仅仅跟西方学习，而且中国也不可能全盘西化，不可能完全跟西方学习，我们很多的来源还是，来源于中国传统的思想，我们从传统文化之间吸取了很多的东西。我今天问一下，在座看过论语的人，系统的看过的，请举手一下，往往会发现没有几个。再问一个问题在座的认真想一下，你爸偷了羊，你愿意检举揭发的人请你举手一下。得出的结论是很少人系统地看论语，但是几乎没有人说你爸偷了羊，你会检举、揭发。这个问题我也很深刻的问过我自己，我就想象我爸偷了羊的样子，我爸偷了羊，我检不检举他？我也认真想过，答案是我不会检举，我首先想到的是连我爸偷羊，这社会太坏了；第二就是，我说爸你想要吃羊我可以买的，要不偷也是我偷羊，不是你老人家偷；第三，如果我有一点钱，我也不会检举揭发，我会把钱送到被偷的人家去，我肯定不会检举揭发我爸，这就是中国人。在座这么多企业家和人，你愿不愿意被人家贴上标签和封条，说你很不讲义气？几乎没有人愿意。在中国做事做人都很重视这个，讲义气就是为朋友做一些没有原则的事情。中国人的传统价值观念根深蒂固，我们能不能改掉呢？否定掉？根本不能，你爸偷羊你一定要检举揭发他，道理都对，中国人很难做到。所以中国人就是中国人，中国有传统的文化，我们要想的根本的问题就是如果他不对的话，中华民族怎么会有今天？中华民族是唯一一个把古代文化延续到现在的民族。我们说经济不行，搞不好，我们要学。很难解释我们怎么一下又好了。你看看中国优秀的企业家，很多人对中国传统文化情有独钟。我不一一举名了，这是中国管理者的来源于中国传统文化，老子、孙子兵法、曾国藩家书等等。第三个来源是我党我军的优良传统。我也是共产党员，我同时也是学者。但是我从根本上讲，我党我军为什么能成功？也是很有道理的。尤其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是我最佩服的，能够在当年那么差的条件下，在朝鲜战场上打败美国。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我们很多人看到，前半辈子，都是我党我军培养，象柳传志讲起话来经常都有我军的口气，什么大战略？不对要怎么怎么？经常会看到我党我军的烙印在里面。中国管理思想的根源来自三个，首先是传统文化，第二来源我党我军；第三个才是西方。现在到了企业家管理家创新的时候，首先要有信心敢创新，中国政治上的强大，军事上的强大和经济上的强大，严格说来并没有从西方思想上吸取太多得东西。毛泽东搞革命，他学了很多西方的东西吗？他在朝鲜战场上打败美军，难道跟美军学了很多东西吗？我们在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的强大，一定是有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管理的思想和企业的东西一定要有自己的东西出来。如果我们再过20年，今天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今天没有人说清楚，中国的企业为什么搞得好？虽然我们还不到特别强大的时候，但是我们GDP到第四了，开始要考虑这个事情了。如果再过20年，到那个时候还没有说出来，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羞愧，是北大的羞愧，是我们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羞愧，也是我何志毅的羞愧！我的这个讲话也许很狂妄，可能我没有资格这样讲，但是要有很多人讲，在把这个事情做好。所以一定要大家都这么认为，才能出中国的管理思想。中国管理思想怎么出呢？不是凭空的出，而是通过千千万万企业的管理、归纳，找到我们共同的东西，然后结合我们祖宗的思想再结合，管理的理论都是滞后的，管理是一门实践的科学。讲中国管理的创新，一定是在企业创新的基础上出来的。我现在看到很多的珍珠散在各地，我今天特地在开会前问了李兴浩总裁，因为三年前我去采访他的时候，我很惊讶，他的这个破厂房怎么把空调搞的这么好？他说我们有一个高管资金，七个人，公司的利润放到这里面，这个是资金是不作分配的，不作量化的。但是，每个人有一张卡可以随意支取。这个是什么？背后是什么东西？然后是格兰仕，他创业20年，老板生日给你请客是什么意思？格兰仕的高层都想说，好几次我都好想走，都是每次想到老板和老板娘拿着暖暖的汤来，我腿软，我都不好走了。中国优秀的是团队非常稳定，我就举一个例子，张瑞敏他有四个副总裁，一直没有变。联想的柳传志为什么要分家？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儿子，儿子不合，只能这样了。这些都是中国传统文化在背后起作用，当然今天不能说这好不好？其实中国企业家很多东西都在用自己的一套理念在创新，在走自己的模式，还有重庆的一个人，他的概念说，家鸡一打团团转，野鸡一打满天飞，所以要用自己的人，他有一套管自己人和管别人的方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