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案件审判难点及建议.doc

论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案件审判难点及建议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车辆和运输量急剧增加，道路交通事故不断上升，各地法院受理的交通事故损害赔偿案件数量也随之大幅增加,笔者所在法院2006年受理交通事故损害赔偿案件92件，2007年受理115件，2008年受理181件。目前，人民法院对该类案件的审理，主要适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人身损害赔偿解释）来确定赔偿项目和计算标准，但在审判实践中怎样全面理解和适用司法解释，还存在不同认识。笔者拟就审判实践中存在的难点问题进行分析并提出建议。一、关于农村居民与城市居民区分标准问题依据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的规定，残疾赔偿金、被扶养人生活费、死亡赔偿金的计算标准应根据审查确定的赔偿权利人的身份情况分别按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的有关标准进行计算。目前有大量的农民工进城打工或定居，他们已经成为城镇居民中的一个特殊群体，部分地区农村居民实际年均收人已同于甚至高于城镇居民年均收入。如果无视这一客观实际，仅仅因受害人为农村户籍就一律按农村居民标准进行赔偿，有违公平。因此，建议在确认赔偿权利人的身份时应以户籍登记主义为原则，以经常居住地为例外。如果户籍在各城镇所在地的居委会、村及虽未建成但已列人城镇规划区的村，即作为城镇居民；对于赔偿权利人为农村居民的，如果有证据证实发生交通事故时其工作单位或实际居住满一年的地点在城镇所在地的居委会、村及虽未建成但已列入城镇规划区的村，可视为城镇居民。在计算赔偿数额时按城镇居民对待，实行“同城待遇”，这样才能体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和对农村居民的平等保护，如果还有特殊情况，难以区分是城镇居民还是农村居民的，按照就高不就低的原则，以城镇居民对待。二、关于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项目的计算标准问题20世纪80年代以来，国家相继出台了一些与人身损害赔偿有关的法律、法规和司法解释。其中重要的有：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以下简称民法通则）、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若干问题的意见（试行）（以下简称民法通则意见）、道路交通事故处理办法（现已废止）和关于确定民事侵权精神损害赔偿责任若干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精神赔偿解释）等，2004年5月1日起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人身损害赔偿解释对我国人身损害赔偿法律制度的统一和完善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该解释在赔偿项目和赔偿标准方面贯彻了全面赔偿的原则。其中，赔偿项目方面增加了康复费、后续治疗费两项，并用“残疾赔偿金”代替“残疾者生活补助费”，具体体现在第17条、第18条的规定：（一）受害人遭受人身损害的赔偿项目包括：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必要的营养费。（二）受害人因伤致残的赔偿项目除第（一）项外还包括：残疾赔偿金、残疾辅助器具费、被扶养人生活费，以及因康复护理、继续治疗实际发生的必要的康复费、护理费、后续治疗费。（三）受害人死亡的赔偿项目包括：除第（一）项费用外，还包括赔偿丧葬费、被扶养人生活费、死亡补偿费以及受害人亲属办理丧葬事宜支出的交通费、住宿费和误工损失等其他合理费用。（四）受害人或者死者近亲属遭受精神损害的慰抚金。但该解释仍然没有完全统一我国人身损害赔偿法律制度，至今，对损害赔偿项目和计算标准仍不统一。以下结合上述法律、法规和司法解释对道路交通事故损害的赔偿项目和计算标准完善法律适用、统一执法尺度提出一些建议。(一)医疗费:医疗费包括治疗费、检查费、医药费、住院费、特护费，还包括涉及转院治疗所发生的费用及涉及诱发疾病的治疗费用支付。民法通则意见第144条规定：“医药治疗费的赔偿，一般应以所在地治疗医院的诊断证明和医药费、住院费的单据为凭。应经医务部门批准而未获批准擅自另找医院治疗的费用，一般不予赔偿；擅自购买与损害无关的药品或者治疗其他疾病的，其费用则不予赔偿”。我们认为，转院须经医院批准不合理。出于营利目的，有些医院即使不具备治疗条件，也不会同意病人转院。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第19条并未延续民法通则意见第144条规定的受害人必须到所在地医院治疗，或者转院时需要得到所在治疗医院的同意或公安交警的同意，这样受害人或其亲属可以选择更加适合治疗受害人病情的医院进行治疗，以便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这样规定显然对受害人有利，但同时也会导致与有关治疗费用的增加而发生争议。例如，根据受害人的病情确有必要进入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治疗，虽然各种收费通常情况下会更高也应该准许，但对于一般病情，如果赋予受害人没有限制的选择医疗机构的权利，肯定会增加赔偿义务人赔偿损失的范围与数额，比如县医院能够治疗，而到省会城市的著名医院治疗，不但医药费会增加，而且还会大幅增加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等相关费用的支出；又如某工伤职工在受伤治疗后，处于瘫痪状态，此时抢救治疗已结束应当进行康复治疗，但该职工就是不出院，而要求单位继续以支票方式预付医疗费，此时也会继续增加医疗费以及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等相关费用的支出。如果这些增加的费用都由赔偿义务人来承担，显然不合理，但依据人身损害赔偿解释是可以支持的。我们认为，这样规定不符合民法对扩大损失部分的承担责任的归责原则。实际上，任何问题都存在着协商解决的可能性，转院到外地治疗问题也是同样，问题是当事人往往在遇到这样问题时却不易达成一致意见，甚至根本不协商，而后发生争议起诉到法院，法院往往采用一种僵化处理方式，即法律规定允许的一般就不过多的考虑与调查实际情况，也不重视与理会赔偿义务人意见，赔偿义务人承担不合理的费用问题就在所难免。对于康复费，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第19条明确规定“器官功能恢复训练所必要的康复费、适当的整容费以及其他后续治疗费，赔偿权利人可以待实际发生后另行起诉。”如果是人体器官或肢体的缺失，康复费一般不会发生。在其他器官功能“暂时丧失”的伤残中，经过继续治疗和康复性训练肯定会对其运动能力的恢复起到促进作用，有些伤残甚至可能会得到大部分甚至是完全的康复。如果由赔偿义务人支付康复费用或其他后续治疗费用，那么就应当按照康复后的病情做出或者重新做出伤残评定，然后再依据此时的伤残评定结果支付或调整相应的残疾赔偿金，这样才符合客观事实，否则就可能会出现双重赔偿。因此，建议对医疗费的赔偿统一规定如下：当事人因道路交通事故产生损害的医疗费用应当赔偿。当事人选择的治疗机构应当是依法成立的、具有相应治疗能力的医院、卫生院、急救站等医疗机构。当事人应当根据受损害的状况和治疗需要就近选择治疗医院。当事人自行到外地医院治疗造成费用明显增加的，对于增加部分的费用不予赔偿。医疗费根据医疗机构出具的医药费、住院费等收款凭证，结合病历和诊断证明等相关证据确定。赔偿义务人对治疗的必要性和合理性有异议的，应当承担相应的举证责任。医疗费的赔偿数额，按照一审法庭辩论终结前实际发生的数额确定。器官功能恢复训练所必要的康复费、适当的整容费以及其他后续治疗费，赔偿权利人可以待实际发生后另行起诉，但根据医疗证明或者鉴定结论确定必然发生的费用，可以判决预付，待实际发生后按实结算。(二)误工费误工费是受害人由于人身受到伤害，耽误工作而形成的财产损失，即受害人因受伤无法工作、不能获得劳动报酬而形成的损失，赔偿受害人的误工损失充分体现了侵权法中填补受害人损失原则。误工损失是一种间接损失，赔偿误工费是对受害人的损害进行法律上的补救。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第20条作了相应的规定：“误工费根据受害人的误工时间和收入状况确定。误工时间根据受害人接受治疗的医疗机构出具的证明确定。受害人因伤致残持续误工的，误工时间可以计算至定残日前一天。受害人有固定收入的，误工费按照实际减少的收入计算。受害人无固定收入的，按照其最近三年的平均收入计算；受害人不能举证证明其最近三年的平均收入状况的，可以参照受诉法院所在地相同或者相近行业上一年度职工的平均工资计算。”首先是误工时间，人身损害赔偿解释将此分为非持续性与持续性两种，非持续性误工的时间根据受害人接受治疗的医疗机构证明确定，持续性误工的时间应计算到定残日前一天，即从受伤耽误工作之日起到定残之日前一天，定残之后赔偿残疾赔偿金不再赔偿误工费。如果受害人在治疗过程中死亡的，从侵权行为开始起计算至受害人死亡之时止。误工损失虽然是伤害损失中的间接损失，但它本身是一种实际损失，因此，对于有固定收入的，应按受害人的实际劳动报酬或其他形式的收入减少实际计算；对于无固定收入的，人身损害赔偿解释规定了两种方式，一是根据受害人举证确定收入计算标准；二是依据当地上一年度平均收入计算，即“受害人无固定收入的，按照其最近三年的平均收入计算；受害人不能举证证明其最近三年的平均收入状况的，可以参照受诉法院所在地相同或者相近行业上一年度职工的平均工资计算。”其计算方法是单位时间的实际收入乘以误工时间，或者平均收入（或相近行业上一年度职工的平均工资）乘以误工时间。我们认为，“受害人有固定收入的，误工费按照实际减少的收入计算”似有不妥。在社会贫富分化日益悬殊的今天，此规定可能有失公正，应对高收入受害人的误工费进行一定的限制，比如，一些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年薪可达几十万，特别是一些外资企业高级管理人员年薪就更高，这些人一旦受到人身损害，受伤休息半年是常见的事，这样他们的误工费就会高达几十万，这对于任何一个中国百姓来说，一辈子也难以偿付。我们认为，按照医疗事故处理条例第50条对误工费的规定比较好，对收入高于受诉法院所在地平均工资三倍以上的应按照3倍计算，这样，对于高收入者来说，他虽然有些损失，但生活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赔偿义务人也不会因此陷入生活的困境，更有利于以后判决的执行，减少“法律白条”，维护法律的尊严。建议对误工费作如下统一规定：误工费根据受害人的误工时间和收入状况确定，误工时间根据受害人接受治疗的医疗机构出具的证明确定，受害人因伤致残持续误工的，误工时间可以计算至定残日前一天，受害人有固定收入的，误工费按照实际减少的收入计算；误工费高于侵权地或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职工年平均工资3倍以上的，按照3倍计算。受害人无固定收入的，按照其最近三年的平均收入计算；受害人不能举证证明其最近三年的平均收入状况的，可以参照受诉法院所在地相同或者相近行业上一年度职工的平均工资计算，无收入者按照当地平均生活费计算。(三)护理费:护理费是受害人因为身体受损害致使生活不能自理，而需要有人进行护理而造成的财产损失，即聘请护理人员的支出。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第21条第1款规定：“护理费根据护理人员的收入状况和护理人数、护理期限确定。”首先是护理费的承担问题。应当说，在医院的医疗费中就包括护理费，此处提及的护理费实为除医务人员以外的特聘人员对病人的陪护费。其次，陪护期限与人数。陪护人员究竟需要多少人数，由谁确认是一个颇费周折的事情。陪护一般在经抢救治疗后的治疗阶段发生，在病危或病重开始治疗时可能需要较高级别的护理及较多的护理人数，并只能由具有专业医务知识与技能的医务护理人员进行，此时陪护人员根本无用。随着病情的逐步好转直至治愈，就会逐渐降低护理级别及减少医务护理人员，最后到不由医务护理人员全天医务护理，且根据现行医疗护理的分类，医务护理分为特级、一级、二级、三级护理，共四个护理级别，各个级别对应有相应的护理规范，但均无以护理级别来对应护理人数的规定，因此应按照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第21条规定，原则上为一人，且陪护期限可依据病历记录进行确认。以第三，护理人员的收入状况更是脱离实际，此规定不可取。建议由当地上级法院根据当地经济状况按地区、按日给出一个具体金额标准30元到50元之间为宜。(四)交通费:在交通事故中，救治人身损害一般都会发生交通费支付问题，交通费损失是实际财产损失。交通费支出的范围：1、受伤后送到医院时的交通费用；2、在转院治疗或者到外地治疗时支出的交通费；3、参加救护的人员的交通费；4、护理人员的交通费。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第22条的规定以“实际发生”为赔偿原则，即受害人一方发生多少，赔偿义务人就支付多少，这本是理所当然无可争议的原则，可由于人身损害赔偿解释所采用的治疗原则是受害人可以自行选择接受治疗的医院而无须得到其他任何机关同意或批准，除了前述可能会产生更多的医疗费用、住宿费用、住院伙食补助费用外，同样也可能产生更多的交通费用。由于交通费本身实际有限，即使乘坐飞机转院外地也不会出现巨额交通费，其相对于医疗费、残疾赔偿金、死亡赔偿金、精神损害抚慰金等赔偿数额而言所占损害赔偿总金额的比例也较小，因此法院在认定交通费的标准与数额上大多是比较宽松的，而作为赔偿义务人的代理律师也大多不会提出太多的异议。人身损害赔偿解释对此也有一项限制规定，即以正式票证收据为准，票证记载的时间、地点、人数要与实际救治的时间、地点、人数相一致。该规定看似比较具体，但在实际中仍会有很多问题，比如乘出租车，除北京等少数几个城市的出租车车费发票可以记载时间与车程外，大多数城市的出租车发票无法证明乘坐时间与地点，就连北京的发票也无法证明乘坐的人数。其次，如果陪护人员每天都打的，护理时间一长，也将会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诸如此类的细节，各地个案将会形成较大差距。因此，建议对交通费统一规定如下：受害人及其亲属因侵权行为而实际产生的交通费，赔偿义务人应当赔偿，交通费应当以正式票据为凭，有关凭据应当与必须往返的地点、时间、人数、次数相符合，或者直接规定具体的数额每天8元或每天10元。(五)住院伙食补助费住院伙食补助费，是对受害人住院治疗期间伙食费用的一定补助。对于住院伙食补助费，首先要解决的是补助标准。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第23条规定“参照当地国家机关一般工作人员的出差伙食补助标准予以确定”，假设以省级行政区为“当地”范围，实际上人身损害赔偿解释是力图将其拉到一定的、统一的水平上，其立意不错，但前提必须是省、市、县三级国家机关出差伙食补助费标准统一，否则工作与居住在县级城镇的受害人到省会城市医院治疗，按县级国家机关的补助标准确定就存在着较大问题，对于不同地区，到外地治疗完全可能出现按公务员出差补助标准过低的问题，是否能够提高或就高标准来确定，人身损害赔偿解释规定中的“参照”是否就是针对类似问题的本意，不得而知，一般情形下应当接近合理的标准为妥。其次是赔偿期间，应当是受害人住院治疗期间。关于赔偿范围，人身损害赔偿解释规定，确有必要到外地治疗的，而受害人又不能住院的，受害人本人与其陪护人员实际发生的住宿费和伙食费，其合理部分应予以赔偿。这样的规定对于两类人员没有争议，但人身损害赔偿解释规定中的“合理部分”又指的是什么，什么样的标准是合理部分，案件主审法官在实际操作中难以形成统一的尺度和标准。建议上级法院对此项费用明确规定：住院伙食补助费在本县范围内住院治疗，每天补助5元；在市级医院住院治疗，每天补助10元；在省级医院住院治疗，每天补助15元。受害人确有必要到外地住院治疗，因客观原因不能住院，受害人本人及其陪护人员实际发生的住宿费和伙食费，在市级医院治疗期间，每人每天住宿费为40元，伙食补助费为10元；在省级医院治疗期间，每人每天住宿费为60元，伙食补助费为15元。(六)营养费:营养费在若干赔偿项目中，是最富有弹性的。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第24条仅有“营养费根据受害人伤残情况参照医疗机构的意见确定”短短22个字，可谓简单明了，但却隐含诸多问题，几乎可以说没有可操作性。首先，“参照医疗机构的意见确定”是否可以认定为是法律赋予医院的权利，受害人手持的医院营养证明或处方应由具有什么样资格的医务人员出具，这些证明与处方在民事诉讼中属于什么性质的证据，如何质证与采信，对受诉法院的审判人员都是一个未知数。其次，什么是营养品，是肉禽蛋类、参类还是保健食品或者补药。众所周知，不同的病情，对于食物有不同的要求，即使同一食品不同的烹制方法其营养也有相当大的差异。医院出具营养证明与处方是否在其职权或服务范围之内，从医患双方的服务合同关系来看，其出具的意见是否伴随着必然的不公正性，在诉讼中，营养证明或处方在诉讼质证时如何证明其证据的“三性”，一方当事人对其提出异议时，合议庭应当如何处理。如果医院以无法律依据或医院规定拒绝出具意见的，法官又以什么作为“参照”。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第24条显然赋予了医院和法官完全的自由裁量权，而法官在这样的自由裁量权范围之内，也可能很难正确处置。建议上级法院对此项费用明确规定：营养费参照医疗机构的意见确定；同时，根据受害人伤残情况，一般伤害为5元，构成残疾的，每增加一个级别，增加3元。(七)残疾赔偿金: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第25条对残疾赔偿金的规定非常明确，可谓“标准明确、极易掌握”，只要按其规定进行计算便可得到具体赔偿数额。人身损害赔偿解释以“受诉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或者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标准”替代了原先采用的“当地居民基本生活费标准”，两者之间计算结果差距非常大。即人身损害赔偿解释采用的新标准对保护残疾受害人有利，并且用于计算的客观标准无需当事人证举。但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简单地以户籍为标准来区分残疾赔偿金是按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还是按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来计算，是不合理的。理由和建议见随后的论述。(八)死亡赔偿金: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第29条规定：“死亡赔偿金按照受诉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或者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标准，按二十年计算。但六十周岁以上的，年龄每增加一岁减少一年；七十五周岁以上的，按五年计算”。该条跟残疾赔偿金一样，简单地以户籍为标准来区分死亡赔偿金的数额即按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或者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来计算，是不合理的。举个简单的例子，甲是坐落在农村的某私营企业的经理，农村户口，居住在农村，每月工资8000元。乙是安徽省滁州市某公司的司机，城市户口，居住在城市，每月工资1600元。2007年5月某天，甲乙各驾小车在高速行驶时相撞，两人当场死亡。甲乙死亡时均为28岁，未婚，父母均无需抚养。事故经交警认定，甲乙双方各负事故的同等责任。2007年度安徽省城镇居民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1474元，农村居民年人均纯收入3556元。按照上述条款的规定，甲的死亡赔偿金为3556元/年20年=71120元、乙的死亡赔偿金为11474元/年20年=229480元。本案人身损害损失共计300600元。按照同等责任计算，每人应分担的损失为150300元。即甲的亲属不但拿不到一分钱赔款，还应当从甲的遗产中支付79180元（1503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