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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人破产制度研究 摘要：2006年最新颁布的企业破产法并未赋予自然人以破产能力，然而现实生活的实例验证了我国建立自然人破产制度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赋予自然人以破产能力符合破产法发展趋势和我国构建和谐社会的伟大构想，我们应该更多地从制度层面去完善相应的配套措施，使该项制度尽快在我国运行。 关键词：自然人破产；必要性；重要性；制度构建 中图分类号：DF529 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10）3216002 一、自然人破产制度构建的必要性分析 （一）建立市场经济主体平等地位的要求 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的建立，大量的商业资本涌入市场，众多类型企业、商自然人占有市场的比例不断增大；公民消费信贷的比例逐步上升，信贷消费的形式不断增多，自然人出现资不抵债的现象日趋扩大化。自然人作为市场经济主体，在出现破产原因时也应赋予其破产申请权，只有这样，市场经济主体地位平等原则才能得到贯彻和落实。 （二）健全我国相关法律制度的需要 我国最新出台的企业破产法并未赋予自然人以破产能力，但是2008年的汶川地震使得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自然人破产制度确立的必要性。在我国现行的法律中，仅有民事诉讼法235条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人们法院裁定终结执行（五）作为被执行人的公民因生活困难无力偿还借款，无收入来源又丧失劳动能力的。”在实践中，公民是否生活困难而无力偿还借款、是否丧失劳动能力通常是比较容易确认的。但是，我们无法预见作为被执行人的公民是否将来也无财产可供执行。该条规定在实践中很难得到适用，因此，应当健全破产法的相应规定，弥补法律出现的漏洞。 （三）实现破产法立法价值的需要 破产法的演进过程体现着一种立法价值的变动。古代破产法诞生之初，实行的是债权人本位，债务人处于任人宰割的地位。到了近代，破产法有了进步，人们开始关注债务人的利益，主张对诚实而不幸的债务人同样给予保护。进入现代，人们不但关注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利益，同样开始关注社会利益，破产法实现了科学发展。我国破产法第一条开宗明义地指出，“为规范企业破产程序，公平清理债权债务，保护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合法权益，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制定本法。”不可否认的是，将自然人排除在破产法的适用范围以外，并不能很好地实现破产法的立法价值，相反会损害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利益。首先，排除自然人的破产能力不利于对债务人给予救济。当债务人丧失偿债能力时，不赋予其进入破产程序的资格，债务人一旦陷于财务困境，无法通过其他途径解决这种债务危机，便失去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这尤其对于诚实而不幸的债务人来说有失公允。其次，这也不利于保护债权人。因为债务人一旦陷入财务危机，没有破产程序予以适用，那么只能依据民事诉讼法的强制执行程序予以解决。民事强制执行程序奉行的是谁先申请执行，该债权人的债权将优先得到满足，顺序在先的申请执行人执行程序终止以后，债务人的财产往往所剩无几，其他本应平等受偿债权人的债权便很难获得清偿，从这一意义上说，这对于本应具有平等受偿权的债权人是极其不公平的。 二、自然人破产制度的可行性探讨 （一）自然人破产制度的理论基础民事权利能力 民法通则第9条规定：“公民从出生时起到死亡时止，具有民事权利能力，依法享有民事权利，承担民事义务。”第10条规定：“公民的民事权利能力一律平等”。此处的公民即为自然人，和法人相对。台湾学者陈荣宗认为：“债务人虽有不能”、“自然人均有破产能力，即使为未成年人或者精神病人，亦不因其无行为能力而有所不同，该破产能力之有无以人之权利能力为基础。”此种观点为很多学者所认同。由此可以看出，作为自然人破产能力建立的理论基础民事权利能力早已在我国法律中予以确认。 （二）自然人破产制度的实践基础个人财产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和市场经济的长足发展，自然人财产呈现出多样性，如房屋、储蓄、车辆、知识产权收益、偶然性收益等等。自然人财产呈现出权属不清、权限不明的现象，如个人财产与家庭财产权限不明、个人财产与企业财产权属不清等等。但是物权法的出台很好地解决了这一难题。 （三）自然人破产制度的外部条件个人信用制度、社会保障 1.个人信用制度的逐步建立。个人信用制度是指能证明、解释和查验自然人资信而建立的一系列具有法律效力的文本资料和行事规则。具体而言，它应包括个人信用登记制度、个人信用评估制度、个人信用风险预警制度、个人信用风险管理制度和个人信用风险转嫁制度。个人信用制度与自然人破产制度二者是一种相互促进的关系。一方面，个人征信系统的逐步完善为自然人破产制度的建立和运行提供了很好的温床和土壤，国家机关可以通过查询个人征信系统中该债务人的相关信息来确定是否准予该自然人破产，以便对诚实而不行的自然人给予救济；当然也可以通过查询该债务人的相关信息确定债务人的信用等级，对恶意债务人给予惩罚，如在征信系统中做出不良记录等等。另一方面，破产法中的撤销权制度、严格的责任制度和免责制度，也能有效遏制破产欺诈，进而推动个人信用制度的发展，促进整个社会信用体系的完善。 2.社会保障制度的逐步健全。自然人破产意味着除法律规定的为自然人及其家庭成员生活所必需的生活用品等自有财产之外，其他财产都要公平分配给债权人。自然人破产之后可供支配的财产极其有限，可能出现生活困难的局面；自然人破产之后信用降低，再行举债几乎不能；其行为能力也将受到限制，再就业也将是个难题。自然人破产制度的限制使得自然人破产之后面临诸多困难局面，迫切需要国家在社会保障制度方面进行积极的探索，通过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再就业制度和各种社会保险制度，帮助破产自然人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3.其他国家可资借鉴的法律。自然人破产制度在西方国家确立已久，其实践经验也较为丰富，且其制度经过时间的历练相对科学。借鉴这些成文法可以弥补我国自然人破产方面实践经验的不足，使我国的自然人破产立法可操作性更强，立法技术更为科学。 三、自然人破产制度之核心制度的建立 （一）自然人破产程序的启动破产申请+破产原因 1.破产申请。关于自然人破产程序的启动，存在两种立法例申请主义和职权主义。申请主义主张自然人破产程序的启动，须依债权人或者债务人的申请，法院才能受理破产案件，进而进行破产宣告，法院不能在没有申请权人申请的情况下依职权主动受理破产案件。职权主义主张，法院受理破产案件不以申请权人的申请为前提，只要法院发现债务人存在破产原因，在法律规定的情况下，就可以主动立案处理破产案件，并进行破产宣告。当债务人为自然人时，破产申请的形式要件为：（1）申请人须具有破产申请权；（2）申请人须向有管辖权的法院提出，通常为债务人住所地法院；（3）申请人须向法院提出书面申请；（4）申请人须提供相应的证明材料。 2.破产原因。自然人破产和法人等组织机构破产，在破产原因上应采取统一做法。我国企业破产法第二条规定：“企业法人不能清偿到期债务，并且资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或者明显缺乏清偿能力的，依照本法规定清理债务”，上述条款对自然人破产同样适用。 （二）自然人破产程序的建立基础自由财产制度 自由财产，是用于保障破产的自然人最低生活的财产，是属于破产自然人生活必需的财产，它事实上是对自然人的一种豁免制度，用以保障自然人的生存权。自由财产制度最初确立目的有二：一为保障破产自然人的破产之后存续的需要；二为保护社会生产力的需要，维持自然人参与市场的基本条件，给其东山再起的机会。自由财产一般包括：（1）专属于破产自然人的不可转让的财产权，如精神损害赔偿金、赡养费、抚养费、抚育费等等。（2）法律明文规定的不可转让的财产。 （三）自然人破产程序的灵魂人格破产与复权制度 自然人破产之后，相对于法人的重要区别之一是其有人格破产制度的存在。自然人被宣告破产后，通常会对其公私权利进行一定的限制，表现为其社会地位、信誉、商誉等的降低，参与经济活动的能力下降，如不准其从事与原破产职业相关的特定行业，不准其进行高档消费，不准其担任公司董事、高级管理人员，不准担任证券商、会计师、律师、审计师，等等。应该说人格破产制度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破产惩戒主义的色彩，是破产自然人申请破产的代价。 复权制度与人格破产制度相对应而存在，它是指自然人被宣告破产后，在符合一定条件时，依据法律的规定或者请求法院依照法定的程序解除其因破产宣告所受的破产程序以外的公私权利的限制或者资格的限制，使其恢复到破产宣告以前所享有的固有权利的一项制度。复权制度的立法例，在英美法系表现为当然复权主义，在大陆法系表现为申请复权主义。在我国，因为自然人破产制度的建立是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破产惩戒条款仍不健全，威慑力不强，建议采取大陆法系的申请主义模式，这种做法有利于遏制破产欺诈行为，增强法律的权威性。 （四）自然人破产程序的核心破产免责制度 破产免责是指在破产程序终结以后，对符合法定免责条件的诚实债务人未能依照破产程序清偿的债务，在法定范围内免除其继续清偿的责任。破产免责制度是针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