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农民阶层特征的发展变化

1、我国农民阶层特征的发展变化 内容提要当代中国处在社会加速转型与变迁过程中，社会阶层结构发生空前整合和变化。农民阶层作为社会阶层的重要部分，其阶层特征变化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和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将推动农民阶层与工人阶层的融合。 关键词农民阶层；社会主义改造；城市化；工人化 作者简介雷俊（1962），男，湖北咸宁人，荆门职业技术学院讲师，硕士研究生。（湖北荆门） 当代中国处在社会加速转型和变迁过程中，农民阶层作为社会阶层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其阶层特征正在发生变化。 一、资产阶级革命使农民阶层成为农业雇用工人阶层 每一个特定的阶层都是特定的社会生产方式的产物，每一个阶层都有其赖以产生和

2、存在的经济基础和物质基础。因此，长期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阶层，是封建制度代替奴隶制度的历史产物，它以封建生产关系为产生和存在的经济基础，以落后的生产力水平为产生和存在的物质基础。从其对生产资料的关系、获得自己所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和多寡等方面来看，农民阶层是“自己耕种的土地的自由私有者”，是一个小私有者阶层，其获得自己所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是自给自足，多寡则主要取决于其私有土地的多少。这是农民作为一个农民阶层典型特征。但是由于资产阶级革命及其带来的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消灭了封建生产方式，冲垮了农民赖以存在的生产关系及其经济基础，使农业生产不再是自给自足、分散经营的小生产，农民也不再是自己耕

3、种土地的自由私有者，他们靠出卖劳动力获得自己所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这同工人阶级出卖劳动力而领取工资在本质上并无区别。因此，从事农业生产的劳动者就不再是农民阶层，而呈现出农民阶层工人化。 上述认识是马克思经典作家的一贯思想。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指出：“租地农场主以充裕的资本来经营土地，并不象我们的农民那样自己从事劳动，而是作为真正的资本主义企业家利用雇农和短工的劳动。” 从历史发展进程的一般规律来看，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农业生产领域代替封建生产方式的过程，就是使农民阶层变为农业工人即无产阶层的历史过程。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进程表明：从封建生产方式失去其统治地位，到被彻底铲除，在每个国家都要经历一个或长

4、或短的过程，而这一过程的长短既取决于资产阶级革命的彻底性程度，更取决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本身的发展状况和发达程度。一般而言，资产阶级的革命越彻底、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得越迅速、越充分，农民作为农民阶层而存在的历史过程就越短。 二、我国的农业社会主义改造使农民阶层工人化 资产阶级革命根本改变了农民阶层的性质，使其成为无产阶层。那么，在彻底铲除封建社会生产方式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的背景下，在使从事农业生产的劳动者由封建农民变为社会主义农民之后，农业生产劳动者是否还作为农民阶层而存在呢？如果它不作为农民阶层了，那么它又将作为什么阶层，或者又呈现出什么特征呢？笔者认为，在那些没有完成资本主义

5、生产方式彻底取代封建生产方式，便发生了社会主义革命的国家里，如我国，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的过程，同时也就是根本改变农民阶层性质的过程。随着农业生产劳动者由封建农民转变为社会主义农民，就已经成为工人阶层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第一，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使社会主义生产方式直接代替封建生产方式，这与以社会主义生产方式代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结果是相同的。因此，直接以社会主义生产方式代替封建社会生产方式，把农民阶层引上社会主义道路的农业社会主义改造，使农民阶层直接获得资本主义农业工人走上社会主义道路之后的社会身份和社会地位，成为社会主义农业工人，成为社会主义工人阶层的一个组成部分。 第二，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6、是判断农民阶层特征发生巨大变化的依据的重要方面。在我国，农民与城市工人在生产资料的所有制形式上，存在着全民所有制与集体所有制的差别；在分配方面，则存在着是否通过工资的形式获得自己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差别；并且，产生这些差别的根本原因，是工农业生产力水平发展的不平衡，农业生产力水平落后于工业生产力水平。 首先，不同的劳动者阶层确实代表或反映着不同的社会生产力水平，但是，单纯是生产力水平上的差距，并不必然导致劳动者在阶层性质上的差别。社会更替和发展的历史表明，生产力水平的差距只有在导致了不同的社会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的前提下，才会必然导致劳动者在阶层性质上的差别，在同一种社会生产关系下，生产力水平的

7、差别无论有多大，都不可能导致劳动者在阶层性质上的差别。 其次，全民所有制与集体所有制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两种形式，其性质是相同的。在分配方面，城市工人和社会主义农民是否通过工资的形式获得自己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也仅仅是实现社会主义按劳分配原则的具体途径或方式上的差别，不是分配制度的差别。因此，社会主义农民在对社会生产资料的关系上，以及在获得自己所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上的阶层划分的依据方面，与城市工人是根本一致的，与封建社会的农民则是根本不同的。 第三，把社会主义农民称之为农民阶层是不准确的。因为农民阶层的特征已经发生了根本改变。社会主义社会是消灭阶层的社会，是不产生新的阶级的社会，存在于社会

8、主义社会的各个阶层，都是旧的社会阶级的直接延续，因而与旧的社会阶层存在着性质上的一致性和本质上的相同性。而况在社会主义改造以后，某些旧的阶层已经不复存在或转化为工人阶层，如民族资产阶层、小资产阶级转化为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而知识分子则成为社会的一个阶层，其最终归属于工人阶级。因此在当前由城乡二元结构组成的社会，把农民认作是农民阶层并不妥当。 其一，既然在对生产资料的关系上、在获得自己所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上等阶层划分的依据方面，社会主义农民与城市工人是根本一致的，那么，把社会主义农民与城市工人作为两个不同阶层的根本依据，就显然不是通常的阶层划分的根本依据。这样一来，封建社会的农民阶层和社会主

9、义社会的农民阶层，就是由两种在性质上根本不同的阶层划分标准而确定的。我们由此所产生的理论困惑是：依据对社会生产资料的关系及获得自己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等通常的阶层划分标准，所划分出来的封建社会的农民阶层，与基本脱离了通常性质的阶级划分标准所划分出来的社会主义社会的农民阶层，在阶层性质上的一致性和本质上的相同性当从何谈起呢？更为重要的是，每一个阶层都不是孤立地存在的，是与其对立阶层相互依赖和相互依存的。历史发展的进程表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到哪里，那里的农民阶层就会随之转变为无产阶级，我国的农业社会主义改造，在消灭了农民阶级的对立阶层地主阶层的同时，既消灭了农民阶层赖以存在的经济基础，也消

10、灭了其赖以存在的政治基础。农民阶层这一称谓又从何谈起？ 其二，在我国，工人与农民都是国家的主人，在事实上是平等的。但在理论上，我们则强调工人阶层是领导阶层，农民阶层因为其自身的历史局限性而不可能成为领导阶层。问题就在于，一个天然的社会主义社会的领导阶层，与一个在什么社会都不可能成为领导阶层的阶层之间，其社会政治作用和地位能够是平等的吗？倘若这种平等观能够成立，不仅掌权的地主阶级与没有掌权的资产阶级应是平等的，夺取了政权的资产阶级与被剥夺了政权的地主阶级也是平等的。然而历史事实是，人类社会从来就没有经历过“阶级平等”的历史。这就说明，把社会主义农民认作农民阶层，必然造成理论与实际不统一。这同时又

11、证明，单从社会主义农民在社会生活中已经成为国家和社会的主人这一事实来看，农民便不再是只能由无产阶级来代表其利益和要求的农民阶层了，它已经成为社会主义的一个阶层，并且，从对于国家政权的关系来看，社会主义农民也是国家权力的所有者，不再是被领导者。 三、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将不断推进农民阶层城市化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由于农村经济的发展，工业化和城镇化的推进，我国农民阶层城市化的速度大大加快。农民的比重明显下降，导致农村阶层结构的重大变化，使农民阶层与工人阶层的区别更加模糊，呈现出一种融和的趋势。 第一，从所有制模式来看，两大阶层呈日趋融合的趋势。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村单一所有制模式被打破，国家所有

12、、集体所有、个体所有、私营经济等多种所有制形式在农村出现。特别是乡镇企业的异军突起，以及农民工大量涌入城市，农民有了更多的职业选择，很多人已不再是单纯从事农业生产的劳动者，成为同城市工人一样的劳动者。也就是说，新型的农民与城市工人在社会劳动组织中所起的作用基本相同，差别越来越小。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农民很可能仍然居住在一个村落里，甚至生活在一个家庭中。要把发生阶层特征性质变化的农民同没有这种变化的农民完全分别开来是十分困难的，而且也不现实。 第二，从身份关系来看，两大阶层差别逐渐缩小。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业劳动者成了相对独立的利益主体；个体工商业者和私营企业主成了农村中有营业执照或法人

13、资格的受法律保护的利益主体；乡镇企业也成了有较严格规范的利益主体。而且各主体的利益都受到宪法或法律的保护，因此农民阶层在社会主义生产体系中所处的地位同工人阶层是平等的。如果说在改革开放以前，农民阶层与工人阶层的政治分层十分明显，政治不平等和政治歧视均比较严重。但在市场经济引入以后，政治差别缩小了，不过仍然存在一定的经济差别。随着我国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和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我国城乡经济差距必然大大缩小。这必将推动农民阶层与工人阶层的融和。 第三，从获取财富的方式来看，两大阶层基本没有大的差别。由于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乡户籍身分制基本被打破，农民可以自由进城务工经商，家业和其它产业可以自由转换，即使

14、做工不成还可回村种田。而且个体、私营、集体经济以及几种经济形式联合的经济形式中，农民可以自由地选择。因此，就个体农民而言，他的社会角色可以在工人和农民之间相互转化，特别是取消了城乡户籍制度的情况下。同时由于生产方式的多样化，收入来源也是多种多样，有工资、奖金、承包土地或企业的收入，也可通过购买股票、债券和承揽工程途径取得经济收入。这样一来，传统的分配模式被突破，农民获得自己所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和多寡同城市工人阶层的差别也大大缩小。 综上所述，笔者以为，我国农民阶层特征发生重要变化，但根本性质未变。它本来就属于工人阶层的一部分，但由于城乡二元结构体制的存在，使得农民阶层同工人阶层之间存在较大的分野。我们知道，在西方国家，农民只是一个职业概念，指从事农业劳动的人们，也就是农业工人。而在我国，农民首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