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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刘师培无赋学论

刘石培没有关于税收的专业书籍。他的税收观点经常出现在许多学术著作中,如《报纸》、《文章起源》、《文学理论》、《南北文学的不同理论》等。由于其出身晚清经学世家,又精通小学、史学等诸多学科,因此他的赋学观点有考镜源流,又深阂宏博的特征。文章试从以下几点进行分析。一、继承刘师培的文心雕龙,主张“经”“宗经”刘师培《文说·宗骚篇第五》中,对屈原、宋玉所作的楚词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认为“屈、宋继兴,爰创骚体,撷六艺之精英,括九流之奥旨,信夫骈体之先声,文章之极则矣。”继承了《诗》、《书》、《礼》、《乐》、《易》、《春秋》的精华,“……此《易》教之支流也。……此《书》教之微言也。……此《诗》教之正传也。……此《礼》教之遗制也。……此《乐》教之遗意也。……此《春秋》之精义也。”思想内容上“……其源出于儒家……其源出于道家……其源出于墨家……其词近于纵横家……其旨流为法家……其说近于小说家”“隐括众体”。并且认为《楚词》包罗万象,对于研究历史、地理风貌乃至物名、字义都有很大帮助。刘师培认为“《楚词》之书,其用尤广:上承风诗之体,下开词赋之先”认为汉、魏以下,很少效法《楚词》的,因此诗人的作品“情胜于文,故朴而不华”;赋家的作品“文胜于情,故华而不实”。“文藻空存,非复屈、宋之旨矣”。刘师培在《文说·序》中肯定了刘勰《文心雕龙》的地位:“诚文学之津筏也”,并说明写《文说》“篇章分析,隐法《雕龙》,庶修词之士,得所取资”,可见,刘师培对刘勰的思想多有继承。但对“骚”、“经”的地位问题上,刘师培却提出了不同的见解。刘勰《文心雕龙》中有《宗经》一篇,而对于《离骚》则采取了“辨”的态度。宗经思想,古已有之。皮锡瑞在《经学历史·经学开辟时代》中指出:“经学开辟时代,断自孔子删定‘六经’为始。孔子以前,不得有经。”他认为“孔子有帝王之德而无帝王之位,晚年知道不行,退而删定‘六经’,以教万世。其微言大义实可为万世之准则。后之为人君者,必遵孔子之教,乃足以治一国;所谓‘循之则治,违之则乱。’后之为士大夫者,亦必遵孔子之教,乃足以治一身;所谓‘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此万世之公言,非一人之私论也。孔子之教何在?即在所作‘六经’之内。故孔子为万世师表,‘六经’即万世教科书。”(P6)刘勰的《宗经》正是对这种正统思想的继承。宗经,就是宗法经书。写作以儒家的经书为标准,效法五经来作文。刘勰定义“经”是“三极彝训,其书言经。经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也。”认为后世诸子百家,都在其囊括之内。“并穷高以树表,极远以启疆,所以百家腾跃,终入环内者也。”而刘师培从小学方面对其进行研究,解构了传统经学至高无上的地位。他在《经学教科书》第二课“‘经字’之定义”中引用许慎《说文》中对“经”的解释,认为经的本义是“织”。“六经”为上古之书,故经书之文也是奇偶相生,声韵相协,“常”、“法”等意义是后世添加的引申义,取消了经作为思想价值标准和创作准绳的地位,把其作为纯粹的文学文本来鉴赏,更注重其审美方面的价值。刘勰《辨骚》中对《楚辞》总的来说是肯定的。但认为“楚艳汉侈,流弊不还”。虽然有合乎经书的地方,但也有“狷狭之志”、“荒淫之意”所以应当“悬辔以驭楚篇”。刘师培虽然也承认“经”对骚体的影响,但其“撷六艺之精英,括九流之奥旨”、“隐括众体”、“开词赋之先”、“情文相生”,是“文章之极则矣”。刘师培“宗骚”思想的提出,把文学从经学中解脱了出来。二、对古代文章家的调查与研究刘师培是经学世家出身。他的知识构成、学识素养决定了刘师培在研究文学时,思考角度和方式必然涉及他精通的小学部分。刘师培的《中国文学教科书》三十六讲全是小学。《文说》五篇中,《析字》为第一篇:“自古词章,导源小学”;“夫作文之法,因字成句,积句成章,欲侈工文,必先解字”(P190)刘师培隐法《雕龙》撰《文说》却没有按照《文心雕龙》的体例顺序编排各篇,而是把《析字》作为首篇,正说明在他观念里,小学在整个文学发展史上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论文杂记·四》中说:“上古之时,先有语言,后有文字。……有谣谚,然后有诗歌。”认为言志的诗,“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是古人的文典。记事的史篇,“举民生日用之字,悉列其中。”因此《史篇》是古代的字典。指出作为“词赋家之鼻祖”的屈、宋《楚词》也隐含“诗歌比兴”和“《诗篇》记载之遗”。在此基础上指出秦汉的赋体,是楚词的别派,继承了楚词的思想内容和写作手法,也都继承了《诗》和《史篇》。又云:“昔相如、子云之流,皆以博极字书之故,致为文日益工”;(P225)“相如、子云、作赋汉廷,指陈事物,殚见洽闻,非惟风雅之遗音,抑亦《史篇》之变体。(观相如作《凡将篇》,子云作《训纂篇》,皆《史篇》之体,小学津梁也。)”(P228)最终得出结论,古代文章家,皆明字学。同时期的章炳麟也觉察到了赋与小学之间的密切关系,得出“小学亡而赋不作”(P92)的结论。《文心雕龙·练字》云:至孝武之世,则相如譔篇。及宣成二帝,征集小学,张敞以正读传业,杨雄以奇字纂训,并贯练雅颂,总阅音义,鸿笔之徒,莫不洞晓。且多赋京苑,假借形声,是以前汉小学,率多玮字,非独制异,乃共晓难也。司马相如作《凡将篇》,杨雄作《方言》等。赋作家们不仅在小学方面多有著述,在日常生活中也非常重视字词的运用。宋代周煇《清波杂志》卷七记载:“东坡教诸子作文,或词多而意寡,或虚字多,实字少,皆批谕之。”“赋者,铺也”、“品物毕图”、“极声貌以穷文”……赋的一个很重要的文学特征就是铺采摛文,这就要求赋作家必胸多奇字才能随心所欲地描摹物象,使文章出彩。例如,司马相如《上林赋》写山:於是乎崇山矗矗,巃嵸崔巍。深林巨木,嶄岩嵾嵳。九嵕巀嶭,南山峩峩。岩陁甗錡,摧崣崛崎。“巃嵸崔巍”、“嶄岩嵾嵳”、“巀嶭”、“摧崣崛崎”同偏旁字堆砌;“矗矗”、“峩峩”使用叠字。写山就大量使用山字旁的字,把同属性的词汇叠加罗列。作者充分利用象形文字的形象性和暗示性特征,使读者即使不了解字词的意思,仍可以感悟到岩石嶙峋、奇峰险峻的气势。这正是作者用文字造就的“写物图貌,蔚似雕画”的直观效果。再如《上林赋》写流水的千变万化:顺阿而下,赴隘陿之口。觸穹石,激堆埼,沸乎暴怒,洶湧彭湃。滭弗宓汨,偪側沁瀄。横流逆折,轉腾潎洌。滂濞沆溉,穹隆雲橈,宛潬膠盭。踰波趨浥,涖涖下濑。批岩衝擁,奔揚滯沛。臨坻注壑,瀺灂霣墜。沈沈隠隠,砰磅訇礚。潏潏淈淈,湁潗鼎沸。馳波跳沫,汨漂濦疾,悠遠長懷。“洶湧彭湃”、“滂濞沆溉”;“涖涖”、“瀺灂”、“潏潏淈淈”,水部旁的字密集排列,并用大量拟声词描摹流水在各种状态下的声音,使读者获得一种直观的印象和感受。这种现象在赋作中并不少见,是作家为了使作品达到某种艺术效果刻意为之。为了能更好的铺陈事物,赋家往往需要从汉字中选取几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符合自己要求的同类字运用到作品中。但是客观条件上,先秦到汉通用字不过6000左右,而赋作家们在文学创作上需要更多的字来描摹事物。对于同一类属的事物,他们往往需要细分种类,如杨雄《蜀都赋》浓墨重彩地渲染蜀地物产丰富,罗列水草十余种,树木近二十种,禽鸟十种,水兽十余种,瓜果十五种。而对于同一个事物,他们也希望找到尽可能多词汇来表达,这就造成了“供不应求’的尴尬局面。针对这种情况,汉代赋家利用“六书”原理:或者同音假借,或者指事、形声,拆开已有的字形,重新组合出新的文字。因此汉代字的数量激增。据查,到东汉时,许慎《说文解字》收字9353个,加上重文,达10516个,赋家的小学功底可见一般。可以说小学使赋家在遣词造句和文本表达上更加得心应手,赋的发展也促使小学这一学科更加完善。当然这种现象也有消极的一面。赋家为了展现建筑物的宏伟磅礴气势、自然环境的瑰丽秀美或渲染物产的丰富等等,往往搜肠刮肚,极力铺陈描摹。据载,西晋左思写《三都赋》用了十年时间。这一方面说明他创作态度严谨、精益求精;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从中体会到赋家对文章中用字所花的精力。一些赋家的作品更因为用字艰涩难懂,同类字叠加罗列现象严重,被后人讥为“字林”、“字窟”。他们过分注重赋的字形、语句上的形式、规则要求,对于相对文章思想和内容属于外在形式的音韵平仄、语句对偶等所谓的文体规则产生了一种病态的狂热和崇拜,并不断添加新的规则和要求,使赋体犹如针尖上的舞蹈,谨小慎微,步步为营,走上了追求形式的极端。当然,笔者并不是说忽视文体的规则。赋体描摹物相,铺陈事物无可厚非,但过分追求语句字形上的统一,声韵上的平仄相谐,刻意使用生僻字,玩文字游戏,则大可不必。刘师培看到了小学与赋这种文体的关联。但由于他自身的教育背景和研究重点的影响,在肯定小学在文学发展上的基础地位的同时,难免有所抬高。而我们在研究文字学与赋的关系时,也应该一分为二地看待问题。既要看到小学的重要作用和影响,也要把它放在一个适当的位置。在文学创作中,更应该了解,辨别一篇文章的优劣,文章的思想和内容更为重要。三、人道,则认为赋家多“自愿”,即在诗赋中,各有所重。请看刘师培《论文杂记》十四中谈到诗赋的渊源。认为诗赋之学,出于“行人之官”。因此考察诗赋的流别,要溯源于纵横家。他例举周代的诗歌,多是因为行人而作:有知行人之勤劳,而赋诗以慰恤者;(见《诗·周南·卷耳篇》序及本篇郑笺。)有奖行人之往来,而赋诗以褒美者;(见《诗·小雅·四牡篇》序及本篇“四牡騑騑”句毛传,又见《小雅·皇皇者华篇》序及本篇“駪駪征夫”句毛传。)或行人从政,而室家赋诗以劝行;(见《诗·周南·殷其雷》序及本篇郑笺。)或行人于役,而僚友赋诗以寄念;(见《王风·君子于役》篇序及本篇《正义》。)或行人困瘁,赋诗以抒其情;(见《诗·小雅·北山篇》序及篇中“或不已于行”句,又见《绵蛮篇》序及本篇郑笺。)或行人闵忧,赋诗以述其境:(见《诗·王风·黍离篇》序及篇中“行迈靡靡”句毛传,又见《小雅·小明篇》“我征徂西”句孔疏。)是古诗每因行人而作矣。认为不仅诗多为行人而作,而且多为行人所赓诵:又以《左氏传》证之:有行人相仪而赋诗者;(见襄公二十六年传,国景子赋《蓼萧》,赋《辔之柔矣》,子展赋《缁衣》,又赋《将仲子兮》。)有行人出聘而赋诗者;(见襄公八年传,范宣子赋《摽有梅》。)有行人乞援而赋诗者;(见襄十六年传,鲁穆叔赋《圻父》,又赋《鸿雁》卒章。)有行人莅盟而赋诗者;(见襄二十七年传,楚薳罢赋《既醉》。)有行人当宴会而赋诗者;(见昭元年,穆叔赋《鹊巢》、《采蘩》,子皮赋《野有死麕》,赵孟赋《常棣》。)有行人答饯送而赋诗者:(见昭十六年传,子等赋《野有蔓草》诸篇饯韩起是。)是古诗每为行人所诵矣。盖采风侯邦,本行人之旧典,(见《前汉书·食货志》。)故诗赋之根源,惟行人研寻最审。(吴季札以行人观乐于鲁,亦其证也。)所以赋诗当答者,行人无容缄默;而赋诗不当答者,行人必为剖陈。由是言之,行人承命以修好,苟非登高能赋者,难期专对之能矣。刘师培还指出,诗赋与行人关系密切,最初的赋家大抵曾任行人之职,屈原数人,皆长于辞令,有行人应对之才。笔者认为,刘师培为论证自己的观点专引行人外交用诗,对诗中其他题材的作品视而不见,有失偏颇。且把行人与纵横家这两种不同时代的不同性质的职业人物等同起来也是失之考虑的。纵横家只是有时可能兼任行人之职。但其观点“诗赋之学,亦出行人之官”对研究诗赋的起源有积极意义。刘师培认为,后世的文章,吟诗作赋,多“浮夸矜诩之词”,司马相如、杨雄等“竞为侈靡弘衍之词,没其风谕之义”,古代文人“多陷轻薄”的根源正是纵横家“尚谖弃信”之流弊。纵横家在艺术上“援譬引类”的特点也多为赋家创作所用。《汉书·艺文志·诗赋略》:“古者诸侯卿大夫交接邻国,以微言相感,当揖让之时,必称《诗》以谕其志,盖以别贤不肖而观盛衰焉。”章炳麟《文学说例》,云:“纵横出自行人,短长诸策,实多口语,寻理本旨,无遇数言,而务为纷葩,期于造次可听。”战国纵横家游说之风大盛,以布衣之微,而欲说服千乘之主,言辞必定庄重,辞藻华丽,引经据典。为完成使命辩论中唇枪舌剑,也难免有言过其实的地方。刘师培认为这正是赋家多“浮夸矜诩之词”的根源。刘师培看到了战国纵横家对赋影响的一个方面。刘勰在《文心雕龙·诠赋》中对赋的创作也有所谓“夫京殿苑猎,述行序志,并体国经野,义尚光大”的评价,其着眼点亦是赋体文学在精神上的开阔性与包容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正是战国纵横家气象在赋体文学中的承袭与新变。班固《汉书·艺文志·诗赋略叙》云:“春秋之后,周道坏,聘问歌詠不行于列国,学《诗》之士,逸在布衣,而贤人失志之赋作矣。大儒孙卿及楚臣屈原,离谗忧国,皆作赋以风,咸有恻隐古诗之义。”由于具体社会背景的变化,尤其是“士无常君,国无定臣”的自由政治环境伴随战国的硝烟一起散失,文人士子们常常并不能如愿以偿地找到合适的政治位阶,从而实现以才华而驰骋天下的梦想,然而此种纵横天下的心理愿望并没有被搁置与遗忘,而是在赋体文学尤其是大赋之中找到了栖身之所。章炳麟曾经指出:“纵横家的话,本来几分像赋,到天下一统的时候,纵横家用不着,就变做词赋家。”(P189)散体大赋经常使用的假设客、主的问对体,撇开体制的起源暂且不论,从中不难看出作家对纵横家延说诸侯的企羡和仿效。许结讲此种情形称为“战国纵横的残梦”,(P89)是颇有见地的。清末民初著名社会活动家、学者章炳麟也认可刘师培的观点。他说“纵横者,赋之本。……七国之际,行人胥附,折冲于尊俎间,其说恢张谲宇,ue837绎无穷,解散赋体,易人心志。……武帝以后,宗室削弱,藩臣无邦交之礼,纵横既黜,然后退为赋家,时有解散:故用之符命,即有《封禅》、《典引》;用之自述,而《答客》、《解嘲》兴。文辞之繁,赋之末流尔也。”章炳麟结合历史研究时代变迁造成的政治格局的变化对文学的影响——汉武帝时加强中央集权,诸侯国实力削弱,纵横家们不得已“退为赋家”,在赋中展示政治思想和文学素养。对于赋的起源,除了刘师培、章炳麟的“源于纵横家”的言说,还有“古诗之流说”和“战国诸子说”。古诗之流说最简括的表述是班固《两都赋序》:“赋者,古诗之流也。”这是最正统的一种说法,在此不赘述。“战国诸子说”是清人章学诚提出的。《校雠通义·汉志诗赋第十五》中更明确指出:“古之赋家者流,原本《诗》、《骚》,出入战国诸子。假设问对,《庄》、《列》寓言之遗也;恢廓声势,苏、张纵横之体也;排比谐隐,《韩非·储说》之属也;征材聚事,《吕览》类辑之义也。”从重视诸子散文这个新的角度研究赋体源流,跳出了仅从《诗》、《骚》方面研究源流的框架和局限。四、具体作品的叙述《汉书·艺文志》是我国现存最早的文献书目。依刘歆《七略》,将战国西汉辞赋区分为屈原赋之属、陆贾赋之属、孙卿赋之属与杂赋凡四大类。但班固对于如此分类的原因并未作说明。刘师培在《论文杂记》八中对《汉书·艺文志》诗赋的分类的依据阐述了自己的观点。自吾观之,客主赋以下十二家,皆汉代之总集类也;余则皆为分集。而分集之赋,复分三类:有写怀之赋,(即所谓言深思远,以达一己之中情者也。)有骋辞之赋,(即所谓纵笔所如,以才藻擅长者也。)有阐理之赋。(即所谓分析事物,以形容其精微者也。)写怀之赋,屈原以下二十家是也。骋辞之赋,陆贾以下二十一家是也。阐理之赋,荀卿以下二十五家是也。写怀之赋,其源出于《诗经》。骋词之赋,其源出于纵横家。阐理之赋,其源出于儒、道两家。刘师培依旧没有铺开谈论具体作品的文学内容和思想,而或者是通过赋作者与前人的师法关系;或赋作者的职业、流派;或作品的结构和论述方法来阐述、验证自己的分类方法。如认为唐勒、宋玉皆屈原之徒,因此《九辨》、《大招》,取法《骚经》是写怀之赋;陆贾为说客,为纵横家,就认定其赋必为骋词之赋;史迁、冯商,皆作史之才,则赋笔必近于纵横。等等。刘师培三家赋的分类无疑有积极意义。但其对于具体作品的类别阐述却有失严谨。仅因陆贾为说客就断定其赋必为骋词之赋,显然不具说服力。当然由于陆贾赋不存,给研究带来了阻碍。但刘师培在其他分类的阐述中,也并没有对具体作品展开分析。如司马迁赋今存《悲士不遇赋》一篇,是抒发贤士失志之情,不应当归入骋词之赋。对此,章炳麟先生曾就此提出异议,他说:“屈原言情,孙卿效物,陆贾赋不可见,其属有朱建、严助、朱买臣诸家,盖纵横之变也。杨雄赋本拟相如,《七略》相如赋与屈原同次,班生以杨雄赋隶陆贾下,盖误也。”(P90)刘师培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赋学家,他的知识体系和构架使他并不把重点放在对作品细节的阐述上。也没有认识到作家作品在特定的环境和具体的心境下会有不同的风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同一个作家在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倾向的作品,即使是同一时期,其作品也会有所不同。因此不能因作家来分类作品,而应根据具体作品的内容和风格进行分类。虽然在具体作品的阐述上存在值得商榷的地方,但刘师培对三类赋“写怀”、“骋词”、“阐理”的解释仍有很大的研究价值。同时,他又分别追溯三家赋的渊源。指出写怀之赋,源出于《诗经》。骋词之赋,源出于纵横家。禅理之赋,源出于儒、道两家。虽然也缺乏具体的论证,但是对于文体的溯源有积极意义,为我们以后的研究提供了思路。刘师培还把“诗”、“赋”、“骚”区分开来,认为诗歌与赋不同,而骚体和赋体则有相同之处。清人章学诚也对《汉书·艺文志·诗赋略》的分类和排序进行了探讨。然则三种之赋,亦如诸子之各别为家,而当时不能尽归一例者耳。三种之赋,人自为篇,后世别集之体也;杂赋一种,不列专名而类叙为篇,后世总集之体也。(P116-P117)刘师培的“别集”“总集”说即是继承了章学诚的说法。章学诚认为前三种之赋类似诸子之个别为家,也算是合理的说法。因为《汉志》于“诸子略”下列儒、道、墨等十家,于“诗赋略”下列“屈原赋之属”等五家。其将赋分为屈、贾、荀、杂四类,基本思路应与“诸子略”大致相同。五、刘师培从赋学观点细化的内容,赋学进路,即以南北方的具体所作刘师培在《南北文学不同论》中提出南、北方地域差别造成的地理风貌、民俗风情对文学风格产生的影响。……故南方之文亦与北方迥别。大抵北方之地,土厚水深,民生其间,多尚实际;南方之地水势浩洋,民生其间,多尚虚无。民尚实际,故所著之文不外记事、析理二端;民尚虚无,故所作之文或为言志、抒情之体。并用此理论对班固志艺文的词赋分类进行了解释。认为屈原、陆贾祖籍南方,他们的词赋一主抒情,一主骋辞,是南方作品的风格。荀卿生在北方,赋作注重析理,是北方作品的风格。对屈原的词赋以及纵横之文都展开来进行了分析:屈平之文,音涉哀思,矢耿介,慕灵修,芳草美人,托词喻物,志洁行芳,符于二《南》之比兴,而叙事纪游,遗尘超物,荒唐谲怪,复与庄、列相同。南方之文,此其选矣。又纵横之文亦起于南,故士生其间,喜腾口说,甚至操两可之说,设无穷之词,以诡辩相高。故南方墨者以坚白异同之论相訾,虽其学失传,然浅察以炫词,纤巧以弄思,习为背实击虚之法,与庄、列、屈、宋之荒唐谲怪者,殆亦殊途而同归乎!东汉赋风大变。刘师培对于赋风演变的缘由也作了剖析。认为东汉文人,都是生于北方,而且当时大兴儒术,纵横之学,几乎没有人研究,《骚经》之文,治者也甚少。故所作的文章,偏于记事、析理。认为赋风发生变化的原因是儒术大兴、纵横家衰退、楚辞地位的下降,探讨了政治历史文化背景对文学创作的影响。刘师培从南北地域差异对赋学进行分类研究有一定的创新性。但我们需要注意到的是,在理论分析上,需要根据具体作品的风格、特征来评判其属于南方文学体系还是北方文学体系,而不应该根据其作者生活在南方或北方来生硬地划分作品的地域流派。刘师培通过具体的作品完成了其南北地域理论的阐释和分析解说。但反过来用南北地域理论划分赋类,就难免出现困境。它只是提出了一个文学的大体的概况,其中当然有特例,应该具体作品具体分析。刘师培在《汉魏六朝专家文研究·十六论研究文学不可为地理及时代之见所囿》中,就自己推翻了南北地域的理论。“准是以言,则南北固非判若鸿沟耳。上溯两汉,南北之分亦不甚严。《教官碑》为江南石刻,而作法与北碑无别。班孟坚、蔡中郎均超迈当时,而学之者不间南朔。”更进一步指出“一代杰出之文人,非特不为地理所限,且亦不为时代所限。”所以研究一家的作品不仅要研读其本人的作品,还要探究其渊源。“又如张平子文颇得宋玉之高华,在当时虽无影响,而能下启建安作风:不考平子无以知建安,亦犹不考琳、瑀无以知嗣宗耳。”正如许结所说的:“刘氏赋论中观点的不同,或许因其鲜有专论,评论零散所致,但有一点很明确,其理论的矛盾,正体现其所秉承的通博的赋学观。”但就南北地域与赋的关系这一点上看,虽然刘师培的观点在具体作品的分析上还有待商榷,但其观点确实给我们赋学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而且其提出的研究文学作品要考镜源流,从纵线上进行探讨的思路,也值得我们思考。六、《阿房宫赋》刘师培在《文章变化与文体迁讹》一文中提到杜牧《阿房宫赋》、苏轼《前、后赤壁赋》“非骚非赋,非论非记”。《阿房宫赋》、《前、后赤壁赋》都属于文赋。这类赋形式上韵散兼具,长短不拘;内容上往往糅合体物、言情和说理,打破了汉赋过度追求铺采摛文的传统,形成了议论治乱,追求理趣的鲜明特征。文赋形成于唐代,广行于宋代,因此明显受到唐宋古文创作倡导的“因事陈词”、“文以明道”等创作理念的影响,带有显著的时代特色。显然,刘师培定义的赋的概念,并不是指文赋,而是正统的赋体。他在《文说·耀采篇》中说:“故《三都》、《两京》、《甘泉》、《籍田》,金声玉润,绣错绮交,赋体之正宗也。”(P206)刘师培所提到的《两京》、《甘泉》等都是传统的大赋,符合铺采摛文,声律严谨的特点,且主要是铺陈事物,并没有长篇的议论抒情。因此刘师培认为杜牧的《阿房宫赋》、苏轼的《前、后赤壁赋》既不是骚也不是赋更不是议论文也就可以理解了。历代文人、评论家对《阿房宫赋》、前后《赤壁赋》多有评论,褒贬不一,现试列举以供讨论。元代祝尧在《古赋辨体》卷七《唐体·阿房宫赋》云:“前半篇造句犹是赋,后半篇议论俊发,醒人心目,自是一段好文字。赋之本体,恐不如此。以至宋朝诸家之赋,大抵皆用此格。”又云:“至杜牧之《阿房宫赋》,古今脍炙,但太半是论体,不复可专目为赋矣,毋亦恶俳律之过,而特尚理以矫其失与?”《阿房宫赋》末段写到: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这一段全是议论,完全摈弃了诗赋欲丽的原则,直抒胸意。不用对偶,全以散句作文,在传统赋体中是没有的。杜牧主张形式为内容服务,“凡为文以意为主,气为辅,以辞彩章句为之兵卫。”(P321)“宝历大起宫室,广声色,故作《阿房宫赋》。”(P270)可见他做这篇赋的目的就是借古论今,自然不会去在意“丽”或“辞”的问题。明代文学家王世贞云:“杜牧《阿房》,虽乖大雅,就厥体中,要自峥嵘擅场。惜哉其乱数语,议论益工,面目益远。”(P64)王世贞对《阿房宫赋》的评价褒贬参半。“峥嵘擅场”是指他在赋体中的别具一格。后句也指出了所谓的硬伤“议论益工”。可见在当时的时代,这种夹杂的大量议论的赋没有得到普遍的认可。清代吴曾祺《涵芬楼文谈》“辨体”第六说到《阿房宫赋》:“通篇全不似赋,直姑以赋名之耳。”虽然《阿房宫赋》在赋的文体方面的突破并没有被大众接受,但它的文学价值并没有被忽视。明末清初人金圣叹曰:“穷奇极丽,至矣尽矣,却是一篇最清出文字。文章至此,心枯血竭矣。逐字细细读之。”(P632)浦铣《复小斋赋话》云:“牧之笔力最健,诸赋中,以《阿房宫》为第一,句调皆自己出,不肯剽窃前人一字。李忠定仿之作《迷楼赋》,终逊此笔力。”朱宗洛在《古文一隅》中说:“行文最妙是相形之法,为其情事易达也。故或借粗形精,或借宾形主,或借小形大,其法无穷。此文前半借龙形桥,而曰‘未云何龙’;借虹形道,而曰‘不霁何虹’。此又以相形而兼翻笔者也。中间如明星、绿云、烟雾、雷霆等,皆借来相形字眼也,而各下句用注释,此又以相形而兼借影者也。至结处以六国陪秦,此又宾主相形之法,有目所共晓也。”林纾在《春觉斋论文·声调》中说:“观杜牧《阿房宫赋》,把以上秦人之种种暴虐奢靡事填咽极满,用‘独夫之心,日益骄固’作琐笔,其下忽顶入‘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四句,声调虽不如‘山隰榛苓’之激越,然亦善于为悲壮之声矣。”以上评论从行文、格调、文采、字眼、声调等文章的各个方面评述了《阿房宫赋》的过人之处,可见即使不论它在赋文体方面的创新,单就作品文本方面看仍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再看对前、后《赤壁赋》的评价。苏栾城云:“子瞻诸文皆有奇气,至《赤壁赋》,仿佛屈原、宋玉之作,汉唐诸公莫及也。”(P680)唐庚《唐子西文录》也说:“惟东坡《赤壁》二赋,一洗万古,欲仿佛其一语,毕世不可得也。”谢枋得在《文章轨范》说《前赤壁赋》:“此赋学庄骚文法,无一句与庄骚相似,非超然之才,绝伦之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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