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艺术第三讲

1、中国诗词艺术中国诗词艺术第三讲第三讲 词的比兴词的比兴 七、回到第一讲七、回到第一讲词的赋比兴词的赋比兴厉鹗厉鹗论词绝句十二首论词绝句十二首第一首：第一首：美人香草本美人香草本离骚离骚，俎豆青莲尚未遥。俎豆青莲尚未遥。颇爱颇爱花间花间肠断句，肠断句，“夜船吹笛雨潇潇夜船吹笛雨潇潇”。 （皇甫松（皇甫松梦江南梦江南： 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闲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潇潇。人语驿边桥。见于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潇潇。人语驿边桥。见于花间集花间集）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欧阳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欧阳修修玉楼春玉楼春） 刻意伤春又伤别刻意伤春又伤别, ,

2、人间惟有杜司勋。（李商隐）人间惟有杜司勋。（李商隐） 词心举例：欧阳修：词心举例：欧阳修：蝶恋花蝶恋花 周济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介存斋论词杂著： 感慨所寄，不过盛衰：或绸缪未雨，或太息厝薪，感慨所寄，不过盛衰：或绸缪未雨，或太息厝薪，或己溺己饥，或独清独醒，随其人之性情、学问、境或己溺己饥，或独清独醒，随其人之性情、学问、境地，莫不有由衷之言。地，莫不有由衷之言。 周济周济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 夫词，非寄托不入，专寄托不出，一物一事，引夫词，非寄托不入，专寄托不出，一物一事，引而伸之，触类多通，驱心若游丝之罥飞英，含毫如郢而伸之，触类多通，驱心若游丝之罥飞英，含毫如郢斤之斫蝇翼

3、，以无厚入有间，既习已，意感偶生，假斤之斫蝇翼，以无厚入有间，既习已，意感偶生，假类毕达，阅载千百，謦欬弗达，斯入矣。赋情独深，类毕达，阅载千百，謦欬弗达，斯入矣。赋情独深，逐境必寤，酝酿日久，冥发妄中，虽铺叙平淡，摹缋逐境必寤，酝酿日久，冥发妄中，虽铺叙平淡，摹缋浅近，而万感横集，五中无主。读其篇者，临渊窥浅近，而万感横集，五中无主。读其篇者，临渊窥鱼，意为鲂鲤；中宵惊电，罔识东西；赤子随母笑鱼，意为鲂鲤；中宵惊电，罔识东西；赤子随母笑啼，乡人缘剧喜怒，抑可谓能出矣。啼，乡人缘剧喜怒，抑可谓能出矣。 专寄托不出举例：苏轼专寄托不出举例：苏轼水龙吟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次韵章质夫杨花词 似花还

4、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泪。 花非花，雾非雾。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来如春梦几多时，去

5、似朝云无觅处。去似朝云无觅处。 缪钺：词人观生察物，发于哀乐之深，虽似凿缪钺：词人观生察物，发于哀乐之深，虽似凿空乱道，五中无主，实则珠圆玉润，四照玲珑，读空乱道，五中无主，实则珠圆玉润，四照玲珑，读者但能体其长吟远慕之怀，而有荡气迴肠之感，在者但能体其长吟远慕之怀，而有荡气迴肠之感，在精美之境界中，领会人生之至理，斯已足矣。至其精美之境界中，领会人生之至理，斯已足矣。至其用意，固不必用意，固不必沾滞求之，但期玄赏，奚事刻舟沾滞求之，但期玄赏，奚事刻舟。故。故词境如词境如雾中之山，月下之花，其妙处正在迷离隐约雾中之山，月下之花，其妙处正在迷离隐约，必求明显，反伤浅露，非词体之所宜也。必求明显，

6、反伤浅露，非词体之所宜也。 周济周济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 夫词，非寄托不入，专寄托不出，一物一事，夫词，非寄托不入，专寄托不出，一物一事，引而伸之，触类多通，驱心若游丝之罥飞英，含毫引而伸之，触类多通，驱心若游丝之罥飞英，含毫如郢斤之斫蝇翼，以无厚入有间，既习已，意感偶如郢斤之斫蝇翼，以无厚入有间，既习已，意感偶生，假类毕达，阅载千百，謦欬弗达，斯入矣。生，假类毕达，阅载千百，謦欬弗达，斯入矣。 赋情独深，逐境必寤，酝酿日久，冥发妄中，虽赋情独深，逐境必寤，酝酿日久，冥发妄中，虽铺叙平淡，摹缋浅近，而万感横集，五中无主。读铺叙平淡，摹缋浅近，而万感横集，五中无主。读其篇者，临

7、渊窥鱼，意为鲂鲤；中宵惊电，罔识东其篇者，临渊窥鱼，意为鲂鲤；中宵惊电，罔识东西。赤子随母笑啼，乡人缘剧喜怒，抑可谓能出矣。西。赤子随母笑啼，乡人缘剧喜怒，抑可谓能出矣。 张惠言：张惠言：“道贤人君子幽约怨悱不能道贤人君子幽约怨悱不能自言之情，以喻其致。自言之情，以喻其致。” 朱彝尊：词虽小技，昔之通儒钜公往朱彝尊：词虽小技，昔之通儒钜公往往为之，盖有诗所难言者，委曲倚之于声。往为之，盖有诗所难言者，委曲倚之于声。其辞愈微，而其旨益远。其辞愈微，而其旨益远。2.词的比、兴意象往往精美细巧词的比、兴意象往往精美细巧 。 缪钺：人有情思，发诸楮墨，是为文章。然情思缪钺：人有情思，发诸楮墨，是为文章

8、。然情思之精者，其深曲要眇，文章之格调词句不足以达之也，之精者，其深曲要眇，文章之格调词句不足以达之也，于是有诗焉。文显而诗隐，文直而诗婉，文质言而诗于是有诗焉。文显而诗隐，文直而诗婉，文质言而诗多比兴，文敷畅而诗贵蕴藉，因所载内容之精粗不同，多比兴，文敷畅而诗贵蕴藉，因所载内容之精粗不同，而体裁各异也。诗能言文之所不能言，而不能言文之而体裁各异也。诗能言文之所不能言，而不能言文之所能言，则又因体裁，运用之限度有广狭也。诗之所所能言，则又因体裁，运用之限度有广狭也。诗之所言，固人生情思之精者矣，然精之中复有更细美幽约言，固人生情思之精者矣，然精之中复有更细美幽约者焉，诗体又不足以达，或勉强达之

9、，而不能曲尽其者焉，诗体又不足以达，或勉强达之，而不能曲尽其妙，于是不得不别创新体，词遂肇兴。妙，于是不得不别创新体，词遂肇兴。 言形况，亦取精美细巧者。譬如亭榭，恒物也，而言形况，亦取精美细巧者。譬如亭榭，恒物也，而曰曰“风亭月榭风亭月榭”（柳永词），则有一种清美之境界矣；（柳永词），则有一种清美之境界矣；花柳，恒物也，而曰花柳，恒物也，而曰“柳昏花暝柳昏花暝”（史达祖词），则（史达祖词），则有一种幽约之景象矣。此种铸辞炼句之法，非但在文有一种幽约之景象矣。此种铸辞炼句之法，非但在文中不宜，即在诗中多用之，犹嫌纤巧，而在词中则为中不宜，即在诗中多用之，犹嫌纤巧，而在词中则为出色当行，体各有所

10、宜也出色当行，体各有所宜也。 因此，词中言悲壮雄伟之情，亦取资于微物。姜夔因此，词中言悲壮雄伟之情，亦取资于微物。姜夔过扬州，感金主亮南侵之祸，作过扬州，感金主亮南侵之祸，作扬州慢扬州慢词曰：词曰：“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又曰又曰“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废池乔废池乔木木”、“波心波心”、“冷月冷月”，均微物也。，均微物也。比较：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比较：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岳飞：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岳飞：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听。辛弃疾：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辛弃疾：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人妒。闲愁最苦。闲愁最苦。文天祥：世态便如翻覆雨，妾身原是分明月。文天祥：世态便如翻覆雨，妾身原是分明月。 西方有佳人，皎若白日光。被服织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