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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一个传统文本的当代传承、转化与表述汝军红 王伟（沈阳建筑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辽宁，110168）摘要：本文以传统建筑中最具典型意义的墙元素为文本，从符号学角度对其表征的传统文化的结构性、象征性和形式主义特征进行了分析和解读，并从意识与审美、技术与功能、宗教、礼仪和空间序列性表达几方面对其形态的传承与和转化进行了分析。其目的是通过解析墙这一传统建筑文化要素在形态解体、空间异化过程中所体现的意义，希望对当代建筑创作中继承传统文化以启示。关键词：墙 传统建筑 文化特征 传承 转化引言 思考何以为建筑，我们通常提及道德经中“埏殖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也。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也。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一句话，自古我国传统住居哲学均视无之空间为建筑之本，而在这里我们恰恰要强调空无之“领域”赖以存在的有形、为用之功的建筑元素墙。作为有归属性空间、场所围护及支撑致用的墙，归纳可具备围护、限定、界面三个基本存在类型：首先，围护功能，产生对于外界干扰、伤害的拒斥，私密性的满足，“物质实在”的维护和支持。其次，表现为限定，即对于人居空间场所感、归属感以及空间内在品质限定，与其外在空间于存在意义范畴上的区分与领域空间性质的限定与明确。再次，表现为如细胞壁般界面式存在，作为领域内外指向性区分与联系，除可起到区分的媒介作用外还起到引导、对比、引导与渗透性分界与联系的作用。 以全面的审视视野来看，作为人居环境围护和限定，为维持其存在所长久运用的基本元素，历经实践锤炼与文化积淀，其组织运用和功能限定模式已经有其独具的符号性特征。随时代发展，某种程度上墙的功能意义经历着消解和转化，如何以当代视角审视传统建筑墙文化，具有着重要的实践价值。1.传统建筑文化的符号学特征 符号，表现为一种以形象表达人们认知思想、概念的物质实在。当我们深入体验墙于我们的意义后，它便被赋予了深刻的意义内涵，成为一种形成思想、情感表达与交流的媒介符号。1.1结构性倾向1） 结构的时空二重性中国传统的单体建筑空间受结构与文化特征所限，形成由墙体联系组织的合院式基本家庭住居单元，形成历时性空间序列单元。由中国文化中强调伦理秩序的特征决定，居住单元亦构成社会性空间并置的组织模式。在并置中单体技术建构问题被普遍化简单化，尤其彰显的恰是基本住居单元组合模式内在的时空二重性特征。如传统四合院的空间组合，在院落与建筑于墙的组织之下，所形成的具有进深感的时空性空间序列表现。而四合院中的影壁具有一种典型性特征的表现，影壁对内划分出较大庭院而形成院落内向私密性空间与院门及墙形成具有进深向偏窄，具有推拒感的外部半私密空间这样一种时空变化，经由门墙入口又与院门外的照壁相互照应，形成了一个具有归属感的空间节点，其或实或虚（心理的墙）限定所形成的空间达到了空间限定的同时促进了院落与外部城市空间的渗透与过渡，达到了充分的限定与良好的沟通之用。与之相似的，在中国古典园林中也存在着利用墙来限定空间分隔空间，在或开敞通透或封闭隔阻的空间组织上的时空性特征。2） 结构的自相似性基本的社会生存模式决定了中国传统社会性基本单元组合模式同样体现在传统城镇甚至的构成结构之中，体现着由围护功能、领域性特征，表达出墙元素结构类型中的自相似性特征。 这样的一种规则的、易于掌握，便于大量快速建构的围合体，形成以空间为目标的组织模式。3） 空间的辩证结构作为空间领域划分的界面，墙体的存在构成着对领域内外空间在渗透、沟通的作用，（门/窗洞口的作用）伴随空间领域界面存在的，总是存在相对辩证的空间意义范畴，人自身即表现为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在希翼安全、私密和归依等空间质量的同时往往伴随着对打破这种封闭的心理需求，同样的在墙的表征上能够有着清晰的表现。 作为空间围护、地位隔阂与隐私包藏的坚壁，有时“墙”的围护中需要缝隙，恰又必须在自身处于私密安适的领域内去感受这种交流，就如同美国诗人弗罗斯特的诗作补墙中所表达的那种于开放、沟通与保护、自闭间抉择的两难。作为领域的限定，墙是令之更为清晰化的界限所在。原始人在洞窟中创造壁画，留下自己占据的痕迹，产生归属与领域感，心灵庇护所的意义便为墙所限定，代表着一种寻求保护的建墙。而当今街头巷尾的涂鸦何尝不是个性人士一种表达冲动的产物，以涂鸦宣泄传达一种信息，从而限定、占据一定范围的影响空间，是一种粗暴的破围，同时墙如建筑立面、宣传墙等还具有领域内人们向外界传递信息，寻求沟通的愿望。围与突围，墙形成了矛盾碰触的界面性质，1.2象征性倾向 建筑设计精品往往都因遵循着“立意造象，以象尽意”的设计方法而具有触动人心的精神感染力。当建筑明确其存在目的，并为文化的、社会的等等建构规律浸染其中后，外在表现就具有了一种秩序一种思想，于是一种深刻概括的形象意识开始形成。而人民在对墙元素的运用，于生活中长期实践体验积淀中，形成了对其人文化的理解和体认，赋予其丰富的文化底蕴，从而具有了深刻的象征性意味。墙的存在，支撑着住居空间体系，维护着人们的生活，在对其利用的过程中，建立了人对墙组织结构模式、功能范畴的深刻理解，令之具有了一种如安全、依赖、隔阂等精神意义上的象征性。墙这一功能性的物质存在由此具有一种意义的附着，成为一种具有深刻文化意义能指性的符号存在，恰是这种于文化和习俗中有其表征的存在方式令墙元素具有了深入发掘，在当代语境中进行转化、表述的潜在可能性。1.3形式主义倾向 当墙的意义被认识和强调，其表现便具有一种符号性形式表现的作用，由此具有实用功能之外的意义。如江南民居标志性的封火山墙成为一种标志性符号甚而代表了一种朴素而翼然丰富多姿的江南情调，而一方素墙或托或漏，衬托出玉树修竹，光影流离月梭苍茫的熙境空间何尝不是代表了神州文化气质的空间形态表现。墙的存在正是在这样的意义实践与韵味体验中具有了丰富的表现维度，而墙体自身作为场所空间限定、营造环境体系的主体，其多样的信息表达形式为此更是增色良多。从内在意义的角度看，一种具备如上所述，具有如墙所有的围护、限定、界面三个基本存在类型的空间限定都具有如“墙”的意义品质。明代张放礼曾经说道：“造乎理者能画物之妙，昧乎理者则失物之精，造其理者，能因性之自然究物之微妙，心会神融，默契动静，察于一毫，投乎万象，则形质动荡，气韵飘然矣。” 形象给人带来的影响并不仅仅是局限视觉上的，它诉诸人的整个感官和心灵去理解和感动，作品的意象内涵通过一个个表现元素，经过我们的想象和联想能够在更多认知维度上体味墙意蕴的精彩表现。 2.墙：传统建筑形态的传承与转化途径21意识与审美 形式美的逻辑“理”，是事物认知以“情”作为价值判断的结果，在表现艺术领域更需要突出对“情”的敏感、体验和抒发一种人文的情怀。艺术的发现是生动的含蓄的，艺术家的欢快和沉痛要经过审美的转换融入作品，因此必须经过欣赏者经过对作品中的艺术要素进行了审美诠释反思才能加以把握。如凡高自己早就说过了的，“真正的真实，不只存在于外在世界，也存在于心灵。不触及心灵，只能说是捕捉到外在世界的真实，而不是整体世界的全貌”体验和表现“墙”的美感便不能不在实践检验中认知其本质特质，对之进行的价值判断与审美体验。 随着时代的发展，对建筑技术与设计思想理解的深入，对于墙概念的当代理解也进入了较为更全面深刻、突出而透彻的了解状态。22技术与功能 墙体作为建筑空间的外界面，担负隔阻外在对于人居生活侵害的功能作用。尤其在现代主义建筑推动下，结构研究的进步对墙体进行了极大解放，推动在技术层面探讨更广阔的可能性，以及如何发挥更经济适宜功能作用的研究，长久以来一直是建筑行业研究的课题。令外利用高技手法处理功能需求的同时，努力以其表现文化及地域性文脉的追求也在结合特定技术的同时具有一定的文化与艺术含量。例如在法国建筑师让.皮阿诺所作的法国阿拉伯世界文化中心利用可调节的墙体结构，渲染、调节室内环境氛围，同时富有阿拉伯织锦般绚丽图符表现出精致绚烂光环境表现，精致而充满神韵。而与此相近的，在“低技”的乡土建构表现中复有类似地例子，如张永和所作二分宅设计中，两片生土建构的墙体，自然限定出院落，进行生土建筑建构实践之余，创造了一种包含地域文化神韵的品质空间。23宗教、礼仪和空间序列 墙体组织结构的时空性同时给予建筑以形象秩序性的强化，强烈的秩序性令空间序列有一种合于人心理感受的纪念性，产生放大事件的戏剧性以产生强化这历时性的，具有仪式感的形式意义。在线形形态延展的轴向，如纪念性建筑及其群组常见的轴线构图手法所表现出的情境，轴向强烈的线形表现出气势磅礴的纪念性，各个空间节点强化渲染着这强烈的纪念效果。崇高感油然而生，强化夸张的仪式性表现场景事件的戏剧性发展，一切情境构成因素都由此产生独特的意义，烘托着整体的戏剧性氛围。3.墙的当代表述31形态结构的解体丹麦广播公司音乐厅让.努维尔 作品丹麦广播公司音乐厅让.努维尔 作品 随着时代的进步，建筑的造型设计不断结合新的技术条件衍生着更加新奇的形式，不断涌现的建筑形象理念从不同的层面、角度理解建筑造型途径，而产生种种如图像空间、液态空间、重视肌理、地域文化审美媒介性的造型设计理念，因而在新的建筑形象和形体秩序组织中，不断表现出了对于建构规则局限的突破。在信息化时代到来的今天，所有的事物都披上了一层信息的意义，场所的意义及其形象、特征的理解被极大的多元化、模糊化而趋向丰富的自由的理解。对于事物认知的意向性理解的自由被大为放大，对于事物存在意义理解的转变往往直接影响到其表达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