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教育考试制度变迁分析.pdf

0 l t 0 0 0 0 00 l ll 0 我国教育考 赫度变迁分析 童 宏 保 考试与评价 摘要 制度 变迁的机械论 博弈论与生物演化论可以归结为共时均衡 分析和历 时生物演化动 态分 析 我 国教育考试制度 中的 荐举制 和 科举制 模式 为制度演变提供 了考试形式上的路径依赖 学而优则 仕 的文化依赖 共 时关联的国家教育考试制度的四级管理对教育行政管理体 系的依赖与服务垄断扩张等 使教育考试制度具有计划经济的特点 同时在国家教育行政部 门的许 可下从教 育考试延伸到社会考试 关键词 考试制度变迁路径依赖 一 关 于制度变迁的理论 新制度经济学认为制度变迁是制度是替代 转换 与交易过程 它的实质是一种效率更高的制度对另一 种制度的替代过程 关于制度变迁的理论制度经济学 有三种观点 机械论 博弈论和生物演化论的观点 1 机械论的观点 制度变迁的过程中向什么方向 发展往往会依赖于初始条件 历史是至关重要 的 初始制度选择即使是偶然的 但由于其带来 报酬递 增 结果强化了这一制度的刺激和惯性 璐 径依赖 类似于物理学中的惯性 一旦进入某一路径 无论是 好的还是坏的 就可能对这种路径产生依赖 沿着既 定的路径 制度的变化可能进入 良性循环的轨道迅 速优化 也可能顺着原来错误路径继续往下滑 甚至 被锁定在某种无效率的状态之下而导致停滞 2 博弈论的观点 典型的代表是安德鲁 肖特 他把制度看作是博弈的结果 而不是博弈的规则本 身 这种观点在经济学理论中是具有独创性的 同时 这也使得演进博弈理论能够成功地用于研究制度的 变迁问题 他将 由演进而来 的制度理解为一种 大家 共享的知识 的传统 2 1 3 生物演化的观点 持这种观点 的有霍奇逊 纳 尔逊和温特等 通常经济学家又把研究第三种情况 的制度演化理论又称之为演化经济学 它区别于机 械论与博弈论 的 一般均衡 的力学隐喻 而是应用 生物学隐喻 不是必须的 凡具有 接纳新事象并反 还 原 论 n o v e l t y a n d r e d u c t i o n i s m 又 被 称 之 为 N E A R演化经济学 3 1 新制度经济学关于制度变迁的经典模型是诱致 性制度变迁和强制性制度变迁分析 诱致性制度变 迁是 由一个 人或一群人在 响应 获利机会 时 自发倡 导 组织和实行 对现成制度安排的变更或替代 或 是对新制度安排的创造 不是所有的制度变迁都是 自发产生的 为 了对不同的利益集团进行收人再分 配 必须通过政府 的命令和法律 这些命令和法律所 构成的新 的规则 就是强制性的制度变迁 I4 我们 可以把由个人或自愿联合团体所推行的教育考试制 度变迁称之为诱致性教育考试制度变迁 而由国家 政府通过强制力量所推行实施的教育考试制度变迁 称为强制性国家教育考试制度变迁 我国教育考试 制度形成与变迁的路径主要依赖于 科举考试制度 模式 和不用考试的 荐举模式 以及二者融合模式 分析国家教育考试制度变迁 既要说明这项制度演 基金项 目 教育部全 国教育考试 十一五 重点课题 国家教 育考试制度的经济分析 项 目批准号 G F A 0 6 0 4 4 3 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 上海教育科研 2 0 1 0 7 承 S H A N GH A I J IA O Y U K E Y A N 考试与评价 膨 嬲7 夥 化的路径依赖模型 又要研究制度演化的组织规范 青木昌彦把 促使制度产生并反过来 由制度维系的 不同域 的关联概括为制度化关联 I5 并认为制度关 联的结构存在着横切面上的共时关联和时间上的历 时关联 本文从历时和共时视角考察教育考试制度 演化过程中的路径依赖问题 二 国家教育考试制度变迁的历时分析 历时性制度演进机制有三种机制 一是重叠嵌 入 重叠嵌入对制度演进的影响是单一化的 要 么是促进性的 要么是阻碍性的 第二种是重新组合 或重新捆绑 第三种是互补性机制 两种域的相互支 持会使得新决策获得强大的推动力 嘲 一 国家教育考试制度变迁起点 荐举制模式 把考试作 为一种制度来理解 包括两层意思 第一 由于政府的规定 或社会的约定俗成 考试成 为一种普遍的社会活动 与其他一些社会活动发生 因果联系 考试结果成为其他社会活动的条件或依 据 并且 考试成为一种周期性举行的社会活动 第 二 一些大的考试 如我国的古代的科举考试 当今 的高考 成人高考和高教 自考等 在考试的组织管理 上 形成 了严密的制度 有一整套程序规范 从而使 考试活动成为制度化的活动 用荐举制虽然不是考 试活动的开端 可以认为是考试制度形成的开始 荐举制模式是中国古代的一种人事选拔制度 是荐举贤才 授 以官职的官吏选拔制度 这种模式虽 然不属于教育制度系统 但是有很强的习惯性 荐举 的标准主要是德行 才能 而非全靠家世 它冲破 了 先秦贵族血缘世袭制的藩篱 西汉的察举 征辟制 的 出现 是荐举制成熟的标志 而魏晋南北朝 九品中 正制 的施行 表明荐举制已经走向衰败 1 察举是根据皇帝诏令所规定 的科 目 由中央 或地方 的高级官员 通过考察向中央推荐士人或下 级官吏 的选官制度 它也是荐举制精髓所在 察举分 诏举与岁举 诏举是皇帝下诏选取特殊人才 岁举是 地方长官定期定员向朝廷推荐人才 察举的科目主 要有贤 良方正 孝廉 太学博士弟子及特举特科等 有时皇帝对于贤良方正等用 对策 射策 的方式 进行考核 另外还有一种征辟制度 皇帝特征 聘召 人才为 征 公卿郡守聘任幕僚属官为 辟 东汉后 期选拔官吏中钻营请托 结党营私和弄虚作假之风 盛行 察举 征辟制渐趋败坏 2 九品中正制 在人才学分类上是一种创新 曹魏时 魏王曹丕实行 九品官人法 即 九品中正 制 在州 郡设大小中正官 负责按家世门第和道德 才能 并博采舆论 从上上至下下分九等品评地方士 人 供朝廷按品级授官 九品中正制是察举制的发 展 它将选官权 由地方收归中央 人分九等在人才学 分类上是一种创新 选才标准趋于周密 荐举制虽然 比之贵族血缘世袭制优越 为什么会衰落 究其原因 是这种模式没有客观的标准 主观感情的因素影响 着公平 公正的选拔人才 考试活动的特征分为 施测 反应作答 评定 三 个方面 圈 荐举制具有考试活动的一般结构特征 国 家考试制度具有法律法规性 测量 陛和选拔性 荐举 制也具有这些基本特征 荐举制中的察举制是通过 皇帝诏令的法律形式确立的 诏举与岁举 岁举的 出现就形成了周期性制度化 的法律规定 征辟 是 皇帝及公卿郡守选拔任用属员的一种制度 至魏文 帝时实施 的 九品中正制 就形成了具有比较系统的 量化特征的人事考试选官制度 荐举制有考试的形式 内容和专门的机构与人 员 荐举制形式是面试 由于面试缺乏客观标准 所 以荐举制存在着先天不足 荐举制有一定的考试内 容 如前所述察举的科 目 有贤良方正 孝廉 太学博 士弟子及特举特科 皇帝对于贤良方正等用 对策 射策 荐举制有一定的时间限制 诏举和岁举 荐 举制出现了专 门的考试官 中正官 从这些特征 看 以察举为代表的荐举制从其法规陛 测量性和选 拔性 以及具备的组织结构与专门的考试人员而言 虽然不是考试的开端 但是可以说是国家考试制度 的源头 因此 从制度的历时关联来看 荐举制是国 家教育考试制度演化的起点 二 国家教育考试制度变迁的路径依赖 科举 考试模式 我国古代创设考试制度不是为教育测量而是为 了选拔官僚 郭秉文认为 吾国上古之考试制度 大 抵限于从政者也 自有史以来 即有此种考试制度 所以举贤任能 以图治理 9 纵观中国教育制度历 史 中国考试历史悠久 最初的考试制度 大抵 限于 从政者也 而不是教育考试制度 关于科举考试是选官考试还是教育考试 学界 上海教育科研 2 0 1 0 7 锂 S H A N G H A I J IA O Y U K E Y A N 有不同的观点 刘海峰教授在论及科举制时认为科 举考试具有教育特征 不管科举考试是作为一种 选官考试还是作 为一种教育考试 以下的分析说 明 国家教育考试制度变迁存在着对科举考试制度的路 径依赖 我国教育考试制度的变迁是以荐举制与科举制 两种考试模式为基础 历时演变 特别是在高考制度 中 提供的主要只是考试形式的演变 既有两种模型 的 重叠嵌入 或重新组合 也有两种模型的互补性 机制 如高考 的自主招生制度模式 研究生考试的笔 试与面试的综合模式 荐举制和科举制为我 国教育 考试制度演化提供 的是考试方法论意义上路径依 赖 而荐举制和科举制的直接作用还是选拔官僚的 基础 如公务员考试 公务员考试首先必须具备一定 的学历 教育考试在公务员考试 中起着初选资格的 作用 从这种意义上讲 我国教育考试制度有对科举 制存在着 学而优则仕 的文化性 路径依赖 三 国家教 育考试制度的共时分析 一 从制度 内涵分析 国家教育考试制度是由 国家法律 法规规定的针对教育测量与招生的考试 制度 国家教育考试是指普通和成人高等学校招生考 试 全国硕士研究生招生考试 高等教育 自学考试 以 及四六级英语考试等 由国务院教育行政部门确定 实施 由经批准的教育考试机构承办 在全国范围内 统一举行的教育考试 从教育学分类 考试可以分为 教育考试和非教育考试 教育考试又可以分为国家 教育考试和学校教育考试 国家教育考试如指普通 和成人高等学校招生考试 全国硕士研究生招生考 试 高等教育 自学考试等学历与非学历考试 学校教 育考试如期中 期末考试等 二 从制度外延分析 国家教育考试制度 离不 开国家教育制度体 系 国家教育考试制度的公平 公正的体现如何 主 要体现在对考试对象的公平 公正之中 在国家教育 考试制度的理论 规则 组织和设备四个结构体系中 都受到教育制度中的相关对应结构体系 嵌入 的影 响 同时国家教育考试制度对教育制度体系存在着相 互依赖 限于篇幅 以下仅以组织为例来加以说明 教育部考试中心定位为教育部 指定承担教育 考试与评价 考试专项职责任务并赋有部分行政管理职能的直属 事业单位 1 l 1 从组织功能定位分析 教育部考试中心是从 事教育考试的专业机构 同时承担着国家教育考试 的管理工作 从教育部考试中心职责分析 主要承担国家教 育考试任务 同时也开展经过教育部批准的社会委 托的社会考试服务 考试服务已经拓宽到非教育考 试的社会考试领域 从教育考试 中心的组织结构图 看 见图 1 其组织功能主要体现在行政 教育考试 服务 交流与研究等方面 图 1 中华人 民共和 国教 育部教 育考试 中心组织结构图 2 教育考试组织依赖教育行政机构 使教育考 试制度具有计划经济的特点 教育考试机构依赖着现行的教育行政机构垄断 国家教育考试服务 在国家教育考试组织制度 中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 第二章第二十条 国家实 行 国家教育考试制度 由国家批准的实施教育 考试的机构承办 根据法律规定 我国现行的国家 教育考试只能是教育部门的招生与考试单位 从教 育行政划分看 最高行政与业务部门是教育部教育 考试 中心 第二级管理是各省考试院 第三级管理是 地市教育局招生办公室 第 四级管理机构是县级教 育局招生办公室 从组织管理的路径分析 横向管 理 考试部 门隶属同级的教育行政部 门 纵 向管理 业务上考试部门隶属上级考试主管部门 考试活动 组织上隶属上级对 口主管部门指导和同级教育行政 部门为首的当地委员会机构行政管理 科层制在 国 家教育考试组织制度中得以充分体现 计划在考试 活动中是国家教育事业发展任务的主线 统一的招 生计划对应统一的考试计划 招生市场只存在于民 办学校 而国家教育考试制度在国立学校招生中具 有计划经济特征 3 教育考试组织突破教育考试定位 拓展社会 考试服务 上海教育科研 2 0 1 0 7 l S H AN GH A I J IA O Y U K E Y A N 考试与评价 彩 从我国教育考试组织管理中 可以看出对教育行 政部门的组织制度依赖 这也说明我国的教育考试制 度是教育制度的派生性制度 而不是社会考试制度的 子系制度 换句话说 我国还没有独立于教育制度之 外的系统化考试制度体系 从教育考试制度从属于国 家教育制度的单项制度的演化分析 教育考核制度的 变迁离不开教育制度的变迁 单项教育考试制度演化 会受到教育制度体系的阻碍 教育考试制度的作用源 于关联性教育制度演化与招生制度的改变 教育考试组织承担的 教育考试专项职责任务 已经被突破 除了法律规定的实施教育考试 垄断教 育考试市场以外 已经开始向非教育考试的社会考 试市场进军 由于没有值得期待的市场化社会考试 服务机构 其他行业有关考试服务活动只能委托教 育考试部门提供服务 这也是我国教育考试部门承 担与拓宽社会考试服务的原因之一 所以我国的教 育考试机构 从国家教育部考试中心到县级招生办 公室都存在教育考试服务以外的业务扩张服务 教 育考试中心职能部门设有社会考试处和海外考试 处 承担社会考试服务和海外考试都是国家教育考 试服务以外的业务扩张 这一方面说明我国的教育 考试服务市场不健全 另一方面说明考试市场还缺 乏专业的组织机构而只能依赖教育考试职能部门的 代理服务 四 我国教育考试制度演化规律与启示 一 从考试制度变迁的历时关联分析 从荐举 制和科举制的选官作用到高考与研究生考试的教育 选拔作用 存在考试形式上的依赖和 学而优则仕 的文化依 赖 从帝制中国的国家教育考试制度 荐举制的 建立 经过科举制的发展 其间经过制度演化的断裂 与衔接 国家教育考试制度中 经典 的国家教育考 试 例如 中考 高考 研究生入学考试和 自学考试等 沿袭着历时的两种模式 荐举制考试的面试形式和 科举制考试 的笔试形式 以及两种模式的混合模式 历时变迁的启示 制度继承不必拘泥于此 制度 创新不能脱离历史 我们相当长的时间里都在使用 面试加笔试的考试形式 老祖宗留下的遗产不能抱 残守缺 固步 自封 而在两种考试形式中旋转 一切 可以鉴别出知识水平 技术能力和行为品行的手段 都可以用于考试 也不能如文革时期那样抛弃考试 荐举制与科举制是考试制度创新的根基 二 从教育考试制度 变迁的共时关联分析 四 级组织管理与制度要素的教育行政科层体 系化依赖 制约着教育考试制度的创新 教育考试制度的系统化 从基本性制度 教 育制度的系统化衍生出教育过程测量环节的相关服 务专业化与计划化对考试制度产生制度性互补 同 时教育考试组织在国家教育行政部门的许可下拓宽 社会考试服务 从教育考试延伸到社会考试领域 具 有国家教育考试垄断国家考试市场与侵略国家非教 育性考试制度的倾向或者说是在终身教育体系框架 下构建教育考试制度的趋势 共时变迁的启示 教育组织行政化连接着教育 考试组织行政化 导致考试产业行政化 市场化和专 业化不强导致考试失去 自己独立的市场 因此 改革 考试垄断和打破考试组织行政化是我国教育考试制 度改革需要努力的方向 考试制度多元化是教育市 场的要求 也是教育公平政策的诉求 l 卢现祥 新制度经济学 M 武汉 武汉大学出版社 2 0 0 4 1 7 1 2 2 美 安德鲁 肖特 社会制度的经济理论 M 陆铭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