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犯和证人（上）

嫌疑犯和证人（上）深夜十二点，一幢豪华别墅前，“滴滴”的警鸣声不绝于耳。刑侦大队队长邱泽身穿制服从警车上走了下来，将工作牌挂在了脖子上，俯身钻进了警戒线内，迅速的走向别墅二楼房间的案发现场。高档华贵的地板砖上，周围的血流将这座别墅的主人本市有名的孤寡富婆丽莎被包裹其中。经法医初步鉴定，死亡时间大概在晚上九点半到十点之间，鲜红的血液看起来仍带着残留的余温。邱泽蹲在死者旁边，眉头紧蹙，神情冷峻，观察了许久之后才悠悠问道：“那个目击证人在哪？”“在隔壁房间，不过，她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邱泽绕进证人房间，见到眼前这位大妈，浑身颤抖，双目呆滞，口中还碎碎念着些什么，这才算知道，证人哪里是不太稳定，简直就是被吓得不轻，已经十分激动了。“咚咚！”邱泽轻轻敲了敲桌面，冷峻的面容上是骇人的严肃。大妈是富婆的保姆，也是凶杀案的唯一目击证人，见到邱泽后，保姆又再次大喊：“是他！他杀人了，我看见了，你们快去把他抓起来！”一番语无伦次后，邱泽终于得知保姆口中的他，是富婆包养的小白脸荣翰。据保姆的口供，她亲眼看到荣翰从富婆房间离开，然后等到她再进去敲门，就看见富婆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么说来，荣翰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抓人！”邱泽站起身来，没有片刻的犹豫，很快，便赶到了荣翰的住处，抓捕了还在熟睡中的他。一身慵懒的荣翰显然对警察的破门而入，还没摸清楚状况，见到邱泽带着这么一大队人强行摁住了自己，他仍抬头一脸茫然的问着：“你们为什么抓我，凭什么啊！”邱泽才不予理会他的提问，一般凶手都这样，自作聪明的狡辩，他这反应也见怪不怪，邱泽只是扬了扬手中的捕捉令，示意下属将人带回去。荣翰被抓进了警局。保姆一看到荣翰，情绪又变得激动无比起来，她颤抖着双手大怒道：“你这个畜生，你杀了小姐，我要你赔命！”话音刚落，保姆故意挣脱了旁人的钳制，冲到了被拷着的荣翰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看管员好不容易拉开了保姆，她仍一脸愤愤然地在骂骂咧咧，邱泽摇了摇头，这年头这么衷心的保姆真是少见了！邱泽只好命人立即将荣翰带入了审讯室。荣翰摸着被掐过的脖子，也有些生气，“这个神经病，丽莎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有没有关系，看了这个再说！”邱泽敲了敲桌子，将一份复印资料摔到了荣翰面前。荣翰不解的拿过资料，瞳孔放大：“这，这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遗产全部留给我？”邱泽不屑的扯起嘴角：“这份遗嘱是一个月之前修改的，至于为什么要留给你，不该问你吗？”紧接着，邱泽又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还有，遗嘱修改一个月之后，这人就死了，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合呢？”荣翰仍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可邱泽才不信他的表情，再次敲桌子，“说！今天晚上九点半到十点，你在哪里？”荣翰知道自己已经百口莫辩，只好看着邱泽：“我在哪，我在家啊，警官，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个神经病保姆说的话吧？”“谁可以作证？”邱泽定定地看着他。荣翰沉默了一会，面上犹豫不决。这时，门被打开，一个女人提着公文包站在了门口。邱泽盯着门口的女人，长长的一字眉，弯起的嘴角，干练黑色的西装越发将她整个人衬托的自信无比，恍惚间邱泽都有些走神了。“你好，我是荣翰的律师，韩曼丽。”女人径直走了进来，将公文包放在桌上后，开口做了个自我介绍。邱泽了然的点点头：“韩曼丽，律政界有名的美女律师，久闻大名，请坐！”韩曼丽落座之后，就示意谈话继续。邱泽也再次板起面孔：“说，你今天晚上在哪，都干了些什么，全部给我老实交代！”“警官，我真的一直在家，跟我女友一起，哪也没去！”荣翰激动大吼，语气中是极大的不耐烦。“呵，那我们去抓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女朋友在家？”邱泽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好以整暇地似在等待着他如何继续编织谎言。荣翰一阵语塞，好半晌，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道：“她那时候刚好走了。”邱泽板起面孔，攸的拔高了嗓音：“带他女朋友来警局。”“不！警官，不能找她！”荣翰有些慌张地抬起了头。邱泽嘲讽般地扯了扯嘴角，双手环胸，满脸的不屑，“怎么，没对好口供，怕到时串不起来证词？”荣翰微微颤抖了一下手指，沉默了半分钟，不由地看向一旁的韩曼丽。韩曼丽了然，扬起一个职业性的微笑，打断了邱泽的讥讽，“邱警官，身为警官，您应该知道我的当事人现在有权保持沉默，在其他证人到场之前，不知可否让我跟我的当事人单独聊聊呢？”邱泽摊了摊手，不以为意，做了个“请便”的动作后，便跟同事退了出去。“荣先生，从现在开始，你要保证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然我无法帮你。”见邱泽已然退了出去，韩曼丽恢复了精英律师惯有的严肃面孔。荣翰点点头，懊恼地抱着自己的头，无奈道：“那个保姆，脑子真的有问题的，我经常看她吃药。”“且不说这个，首先，你得告诉我，受害人丽莎为什么要把遗嘱受益人改成你呢？”“我怎么知道，她包养了那么多情人，都是玩腻了之后给一笔钱的，我哪知道跟她玩了几次之后，她竟然拿我当真了！”见韩曼丽没反应，荣翰生怕她也不相信自己的清白，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真的，我那天真的跟我女朋友在一起，但是，我和丽莎的关系，她一直不知道，我是有苦衷的，所以，拜托你，一定不可以找她来作证，我真的很爱我女友，若是让她作证，我们的感情也就到头了。”韩曼丽冷静地点点头：“荣先生，你要知道，若是没有不在场证明，你的嫌疑最大，怕是很难洗脱了，怎么抉择，你心里该有数！”荣翰双手抱头，一脸的痛苦状。最终，韩曼丽还是得到了荣翰的首肯，次日下午便找到了他的女友化妆师云悠悠。云悠悠看起来就是一个娇小惹人怜爱的女子，再加上面容清秀，难怪荣翰会舍不得分开，就是韩曼丽见她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都有些于心不忍。“你好，我是韩曼丽，荣翰的代表律师，请问你是他的女朋友云悠悠小姐吗？”云悠悠微愣，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对面，整个人都显得局促不安，半会后才小声问道：“你找我做什么？”韩曼丽抿了抿嘴，也只是犹豫了一小会，还是选择了直切主题：“昨晚富婆丽莎的谋杀案，你应该看过新闻了吧？”云悠悠略带防备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韩曼丽见她有所了解案件，立马就泛起一个公式化的微笑，十指相互交叉在一起，缓缓开口：“那我就直接说了，这个案子中的嫌疑犯，是你的男友荣翰，那个”“怎么可能！嫌疑犯不是那个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吗？”云悠悠登的站起身来，因为太激动，桌上的茶水都被打翻在地。闻声赶来的服务员被韩曼丽示意退了下去，她神情慵懒的靠在后座上，换了个柔和的语气“云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很接受，不过，事实就是这样，荣翰就是那个小白脸。而且，他现在的嫌疑非常大！”云悠悠惊愕的看着她，忽然使劲的摇着头，像是说服自己一般，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现在，能帮他的也只有你了！所以，请你现在好好回想下，昨晚九点半到十点期间，你是不是和荣翰在一起？”“不会的，荣翰不会杀人的！昨天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他不可能去杀人，更不可能是你说的那个小白脸！”韩曼丽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从云悠悠通红的双眼中不难看出，她对男友是“小白脸”这个事实很难接受。“恩，我知道，谢谢你的坦白，开庭那天，希望你将现在的证词再说一遍。”“不，我不会去的！”云悠悠眼神里明显有着怨恨。韩曼丽秀眉微蹙，轻道：“我的职责是为我的当事人解决麻烦，若你是为他作证，那他这杀人犯的嫌疑很难解除，荣先生十分在意你，因此，我希望你也能暂且放下这些情绪，至少先让他脱罪，其余的以后再说？”云悠悠的眼神飘忽不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开庭当天，作为证人的保姆和云悠悠都如约出面。作为荣翰的辩护律师，韩曼丽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清楚就算保姆当庭指认，但是若是有云悠悠这个证人在，不保证会脱罪，但至少不会那么快定罪！果不其然，保姆又一次情绪激动的指认荣翰是杀人凶手，那憎恨的情绪不加掩饰，也难以平复。在众人的唏嘘声中，轮到云悠悠陈述证词时，韩曼丽与她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云小姐，不论你与荣先生是什么关系，都请你据实回答我的问题，好吗？”云悠悠垂下眼眸，轻轻点了点头。“请问，案发当晚，九点半到十点期间，你是不是一直跟嫌疑人在一起？”一阵静默。“咳咳请问，云悠悠小姐，案发当晚，九点半到十点期间，你是不是一直跟嫌疑人在一起？你的证词很重要，请你据实回答。”韩曼丽又再次问了一遍，这次她刻意地加重了语气。听到自己名字的云悠悠，这才缓缓响起一个声音，“不，他是十点半之后回的家。”韩曼丽惊愕了数秒，眼神中透露中深深的不解。云悠悠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道说了下去，“我记的很清楚，当时，他回家的时候很慌张，脸色煞白的模样，我很担忧，一连追问了他好几遍，之后他才诡异的看着我笑了许久，跟我说了一句话。”“说了什么话？”韩曼丽显然没料到云悠悠会在庭审场上摆了这么一道。“他说，我们马上就会很有钱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这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在在座所有人的耳中，引起一片哗然！而最激动的莫过于荣翰本人，急的只差没跳到云悠悠面前，在被押下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