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花 基于交互假说的英语学习者口语会话修正分析

基于交互假说的英语学习者口语会话修正分析 万小花 （江西师范大学，江西 南昌 330022） 摘要：会话修正是指说话者在语言交互中处理听、说和理解等方面的交际问题或语言错误的手段。本文以 Long 的“交互假说（Interaction Hypothesis） ”理论为基础，根据 Schegloff 等学者对修正的相关研究和理 论框架，对英语学习者在一次英语角中自然口语会话的语料进行描述和分析，着重探讨英语学习者自然口 语会话的修正特点和四种修正模式的结构分布倾向，从而获得对外语教学的一些启示。 关键词：修正；交互假说；口语会话 The Study of Repair in English Learners Oral Conversation on the Basis of Interaction Hypothesis Abstract: Repair in conversation, a mechanism available to cope with trouble sources in speaking, hearing and understanding, is a common phenomenon in communication. On the basis of Longs Interaction Hypothesis and related study and theory about repair, this paper attempts to study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onversational repair in English learners natural oral conversation and reveal the repair structure and organization. In the light of above study, some suggestions on how to improve English classroom students language proficiency are also put in paper. Key words: repair; Interaction Hypothesis; English conversation 1 引言 会话修正（conversational repair）是指说话者在语言交互中处理听、说和理解等方面的交际问题或语 言错误的手段（Schegloff, 2000） 。这一术语最早出现于 1977 年美国社会语言学家 Schegloff E.A.等发表的 The Preference for Self-correction in the Organization of Repair in Conversation 一文。此后，语言学家们从不 同角度对会话修正进行了相关研究。 基于对自然话语的语料分析结果，根据发起和修正者是自我还是他人，Schegloff 等学者区分出了四中 修正模式：自我发起的自我修正（self-initiated self-repair（SISR ） ） 、他人发起的他人修正（other-initiated other repair(OISR)） 、自我发起的他人修正（self-initiated other-repair（SIOR） ）和他人发起的他人修正 （other-initiated self-repair(OISR)）.并指出人们在日常会话中优先启动 SISR 模式。 口语会话必然会涉及到会话者之间的互动（interaction）.Long 的“交互假说（Interaction Hypothesis） ” (转引自马书红 2010)认为学习者之间的互动使他们对交流中不明确的话语意义进行协商，借助彼此的反馈 和支持来修正语言的表达，从而使他们更多地关注语言的表达形式。Lyster（转引自曹红晖，孙琳 2010） 从第二语言习得的角度出发，认为语言修正可以帮助学习者认识目标语语言的组织形式，保证言语输出的 准确性和交流的顺畅。 国内学者也逐渐加入到会话修正现象的行列中。颜晓华，邹梦琴（2010）运用会话修正理论对大学英语课 堂言语互动中的协商、提问、反馈中的会话修正类型、修正方式等进行定性和定量分析。曹红晖，孙琳 （2010）从心理机制和语言学角度分析引发语言修复的原因, 对语言修正进行归类, 建立各种框架用以描 述话语修正。根据话语修正类型的分布情况，陈亚平（2008）对三种输出任务中学习者的注意力分配进行 了研究。然而，专门以英语学习者在英语角中的自然会话为语料进行分析的研究笔者还未发现。因此，本 文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以Long的“交互假说（Interaction Hypothesis） ”理论为基础，根据Schegloff等学 者对修正的相关研究和理论框架，对笔者所在学院一次英语角中真实会话的语料进行会话修正现象的描述 与分析，从而获得对英语教学的启示。 2 研究问题、研究对象及数据收集 2.1研究问题 本文着重探讨三个问题：1）英语学习者口语会话修正特点；2）四种修正模式的结构分布倾向；3） 以上研究对英语教学，尤其是课堂口语会话设计与组织有何启示。 2.2研究对象及数据收集 研究对象是12位来自笔者所在学院英语专业一、二年级学生（一年级8位，二年级4位） 。相对于高年 级的英语专业学生来说，他们的口语水平还处于发展阶段，在他们的口语会话中可以观察到更多的语言修 复现象，数据也会更丰富。 语料来源于10月份的某次英语角，为保证口语会话的自然性，笔者随机抽取两组（6人一组）并在组 员未知情的情况下进行录音，共获得118分钟的录音。 会话之前，组员刚观看完外教安排放映的电影How to Train Your Dragons,并从外教那得到了一份有关 所看电影话题的材料，每个小组都有一个组长（leader） ，组长负责挑选话题，组内成员就所选话题发表个 人观点，但不要求得出一个大家都一致赞同的讨论结果。 3.研究结果和分析 3.1口语会话修正特点 通过对语料的分析，总共出现106个修正片段，四种修正模式在106个修正片段中分布如表1所示。 表1 修正模式频率分布 修正模式 SISR SIOR OIOR OISR 修正次数 76 12 3 15 比例 717% 11.3% 3% 14% 首先，自我发起的自我修复（SISR）所占比例（717%）远远高于其他修正模式。这一发现与 Schegloff的研究结果一致。口语会话中SISR模式的优先启动是由会话中英语学习者的交互性所决定的， 学习者与学习者之间的互动使他们对交流中不明确的话语意义进行协商与修正，为使对方明白自己所说， 学习者会更加注意到自己目标语输出的错误，从而采取修正来使自己的表达更明晰准确，进而保证交流的 顺畅。 同时，这种自然口语会话的修正特点与有教师参与的课堂口语会话不同。根据Li（2001）和Van Lier(转引自赵晨2004)的课堂会话中自我引发的他人修正（SIOR）模式频繁出现这一观点，我们很容易发 现，在没有 教师参与的口语会话中，学习者更能主动频繁地对自己目标与输出的不足进行修正。这也验证了任务型语 言教学中教师担当促进者角色的原则。 其次，他人发起的他人修正（OIOR）模式比例（3%）远远低于其他模式。根据赵晨（2004）的研究， OIOR 是一种典型的他人调控行为，对失误源的感知和修正都由他人来完成，自我的认知程序没有得到充分 激活。因此对于达到一定英语水平的英语专业学生来说，他们的认知程序往往很容易被启动。而在自我发 起的他人修正（SIOR）和他人发起的自我修正（OISR）模式中，学习者的认知程序都被启动，因此产生 了相当的修正片段。 3.2 四种修正模式的结构分布倾向 参照颜晓华对修正的分类，结合本研究中语料的特点，本文将修正分为三种类型：内容修正、恰当修 正和形式修正。 内容修正包括相同信息内容修正（重复前面的信息）和不同信息内容修正（放弃前面的信息，传递新 的信息） 。例如： they can , mm, judge , whether people have disease some criminals who have high education 恰当修正指在不改变原信息内容的前提下，说话这对话语中所传达的信息在精确性、清晰性、贴切性 方面所做的修正，包括恰当替换修正、恰当删除修正及恰当衔接修正。例如： well, will you listen to their advice? the most horrible animal I think is snake. so how can I get high marks mm, if I choose science 形式修正指说话者对自己话语中语音、词汇、形态及句法上的修正。例如： some ,mm, miraculous A: because there is, mm, there is a, mm B: combination A: yeah, there is a combination of western culture and eastern culture just , sold it if you really love to do the thing which your parents forbid you to do 笔者对四种修正模式在以上三种修正类型中的结构分布分别进行了仔细地频率统计（见表 2-表 5） 表 2 四种修正模式在三种类型中的结构分布 修正模式 修正类型 SISR SIOR OIOR OISR 总计 内容修正 38 0 1 1 40 恰当修正 26 2 0 14 42 形式修正 12 10 2 0 24 首先，会话中学习者更倾向于引发内容修正和恰当修正，而形式修正相对较少。这是由于会话者在就 所给的话题发表观点时，承当着构思意义的负担（陈亚平，2008） 。语料中会话者往往通过使用一些较为 简单的语言来应对这一负担，因此减少了犯形式上的错误。同时因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构思意义上，会话者 相对来说不易检测到话语中的形式错误。这也就给外语教学提出了启示，如果让学生一味重复简单的语言， 口语提高的效果则不会很明显。 其次，在自我发起的自我修正（SISR）中，内容修正的使用频率远远高于恰当修正和形式修正。其中 26 次相同信息内容修正，12 次不同信息内容修正。这说明会话者的英语口语还不够熟练，他们通过重复 相同的信息内容来把握对话权的控制，从而获取更多时间来处理未表达的信息。 第三，在自我发起的他人修正（SIOR）中，会话者倾向于形式修正（10 次） ，其中有 7 次词汇修正。 这说明会话者还没有很好的掌握词汇知识，交流中如碰到词汇表达的困难，他们往往采取与他人协商的交 际策略，促使对方完成修正。另外，会话双方都有责任相互理解以确保会话顺利进行。 最后，在他人发起的自我修正（OISR）中，会话者倾向于发起恰当修正（14 次） ，而内容修正只有一 次，形式修正不曾发生。这可能是由会话者之间的平等关系决定，不同于课堂会话中教师与学生的不平等 地位，口语交流中会话者始终更关注对方话语整体信息的理解，而忽略对方语言形式上的错误，只有当不 能很清晰地理解对方是，这时一方有责任对交流中不明确的话语意义进行反馈以使对方修正语言的表达。 4结论和启示 英语学习者在自然的口语会话中能够普遍地运用修正策略来达到交际的目的。修正的特点和结构分布 倾向如下： 会话者优先启动 SISR 模式，较少启动 OIOR 模式； 由于承担构思意义的负担，会话者倾向于内容修正和恰当修正； 在 SISR 模式中，会话者倾向于引发内容修正，特别是相同信息内容的修正； 在 SIOR 模式中，会话者容易向对方发起形式修正的要求，以使交流顺利进行； 在 OISR 模式中，会话者容易忽略形式修正而倾向于恰当修正； 以上结论对外语教学的启示，可以概括为： 教学中，教师应鼓励学生展开更多的口语互动活动，促使学生之间进行协商、反馈、支持来修正语 言的表达。培养学生多使用自我发起的自我修正策略，提高学生学习的自我调控能力。鼓励学生配合对方 的话语，并灵活采取错误的发起和修正策略。 教师在口语互动前，为减轻学生构思意义的负担，避免学生在使用保守简单的语言，应在会话前给 学生提供相关话题的材料，拓宽学生思维，必要时可给出提示，以使学生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语言形式上 而不是构思意义上，提高他们目标语输出的质量。 适量安排一些能够提高学生口语流利表达能力的任务，如背诵或阅读一些地道的英语文章或对话， 鼓励学习者模仿英语国家的表达方式，并尽量用于口语交际中。以确保学生的目标语输出符合英语国家的 表达习惯，进而提高目标语输出熟练度。鼓励学习者减少会话时在相同信息内容上的修正，最终能够流利 地用英语交流。 教师应及时对学生的表现给出反馈，并根据学生的二语水平灵活使用各种修正模式。如对水平较低 的学生，